“又換了新花魁?那琉璃娘子哪里去了?”
姚逵眼睛黏在各色姑娘的身上,隨口說道:“殿下說她啊,我聽說,前些天練習胡旋舞,從大鼓上掉下來了,摔折了腿,不中用了。”
李俊默默頷首,心想,這青樓女子還真是花紅難百日。
一個以歌技舞藝為賣點的花魁,如今卻摔傷了腿,這就像是磨掉了商標的奢侈品大牌,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顯擺不出來了嘛。
李俊感嘆古代女子苦命的同時,提醒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是仁哥,別叫我太子,你還想不想好好玩了。”
姚珽點頭如搗蒜,也不知道李俊的話他聽沒聽進去。
李俊看著他那副色相,不禁懷疑,那姚老爺子一身正氣的,怎么會生出姚逵這樣的貨色。
這貨到底是不是姚珽親生的?
那打扮的花枝招展令人作嘔的老鴇子,一見著滿身綾羅的二人,立刻就認定了這是可開挖的金礦。
忙顫巍巍的迎過來,笑的肉都在抖。
“二位公子,生面孔啊!歡喜什么樣的姑娘,可有看好的?”
列位不必驚訝,以前的李重俊雖是吃喝嫖賭一個不缺,可礙于太子的身份,再怎么玩,都是在皇宮的范圍以內。
像是道術坊這種藏污納垢的地方,他還真沒來過。
太子沒來過,作為他忠實玩伴的姚逵就更沒來過。
但姚逵這個人吧,是吃喝玩樂界的明星,屬于那種江湖上沒有哥的身影,也有哥的傳說的那種。
他口氣很大,眼光很高,上來就問:“不知素錦姑娘可有空閑?”
聞言,李俊對這位兄弟就更加佩服了。
那素錦姑娘,既然是飛仙閣新捧出來的花魁娘子,自然是待價而沽,不肯輕易見人。
再者說,為了提高新任花魁的價碼,還要廣泛宣傳,打開知名度。
這樣的人物,一天到晚早就被各種達官貴人預定好了,像他們這樣臨時蹦來的,根本不可能見到。
果然,老鴇子面容僵了一僵,敷衍道:“二位公子來的不巧,素錦姑娘已經有客了。”
姚逵一聽就不樂意了,這大老遠的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見識見識新花魁素錦,還偏偏被人包了。
這誰咽的下這口氣!
他掐住老鴇子的衣襟,怒道:“跟我說說,是哪一家的王八羔子包的,我們商量商量!”
老鴇子叫的嘰嘰喳喳,嬉皮笑臉的,就是不說是誰。有年輕郎君拉著她的衣領,她樂還來不及,根本不生氣。
還一個勁的往姚逵的懷里倒過來,這個沒皮沒臉的娘們!
姚逵氣的攥起了拳頭,眼看就要招呼,李俊馬上拉住他,對老鴇子笑道:“鴇姐有心了,我們兄弟也不見得非要見素錦姑娘,鴇姐不如給我們推薦則個。”
老鴇子一看,這位郎君生的濃眉大眼,棱角分明的,說的話也這么中聽。
那包場素錦姑娘的,可不是一般人,不是眼前的這兩個人惹得起的。
老鴇子不說實話,也是為了他們好。
她將耷拉下來的披帛,往上拽拽,熱情說道:“要說姑娘,我們飛仙閣可是要多少有多少,我看,二位都是細皮嫩肉的白面郎君,江南來的翠娘,最合適了。”
她興沖沖的帶著二人上了二樓,激情澎湃的推銷著翠娘。
原來,這翠娘是揚州人,身段輕盈,能歌善舞,最難得的是,彈得一手好琵琶。只因是飛仙閣新人,名望不及素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