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逵長篇大論一番,茶水喝了兩碗,氣都沒帶斷的。
看的李俊是一愣一愣的,這,這,這個姚逵,他平時都是和什么人混在一起啊!
就他在外面干的這些個事情,他爹姚珽,該是一丁點也不知道吧。
李俊暗自咂摸滋味,也就是說,這些人早就看中了李重俊,打算通過他,把武姓家族的人,一個一個的都鏟除干凈。
“姚逵啊,你是怎么認識這群人的?”
李俊斟酌片刻,這樣問道。
“鏟除禍亂朝政的奸賊,人人有責,自然而然就聚集在一起了。”
姚逵頂著一張娃娃臉,莊嚴宣誓道。
李俊兜頭就給他潑了一盆涼水:“說人話。”
姚逵搔搔后腦,有點不好意思:“當然是他們先找的我。”
“都是在道術坊胡混的時候,認識的。”
“不過,太子殿下,我敢保證,他們都是靠得住的人。他們辦事的能力,殿下也見識到了。”
李俊微微頷首,讓他放心。
心里自有一番計較,這些人如果真的是討武事件受害者的后人,那鏟除武氏的決心,恐怕比他還要強烈。
他們個個都身懷異術,如果能為我所用,自然是上上選。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身為太子,首先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千萬不能讓他們給反利用了去。
“能夠找到同道中人,自然最好,不過,姚逵,以后再有什么行動,千萬要先和我說一聲。”
“先斬后奏,未免讓人心里不舒服。”
“這是自然,以后注意。”姚逵心說,要是不讓你看看這些人的厲害,你也不敢啟用他們啊。
“我問你,這些狀子都被你拿來了,那武三思那邊,他打算用什么去誣陷桓侍中?”
“我這份不是真的,都是按照真的那份復寫的。真的現在已經在武三思手里了,我想拿也拿不到。”
也就是說,武三思手里的證言還是真的,看來,要想營救桓彥范,還得想別的突破口。
李俊忽然想到:“那金錠呢?”
姚逵一聽,這回太子殿下可是說到點子上了。
就為了這箱金錠,他可是費了老鼻子的勁了。
雖說包打聽消息靈通,可宗楚客押運黃金走的是水路,要想掌握他們的行程,也不容易。
杜饒是一路跟,一路打探,終于在洛水邊上,把黃金劫到手了。
再晚一步,說不定,這黃金就被送上桓府了。
他把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全和李俊老實交代了。
李俊只覺背后發涼,武三思這個老賊,腦洞還挺大。
原來,武三思的計劃是這樣的。
先偽造一封萬言書,號稱鄴城鄉民狀告賑濟使桓彥范貪墨賑濟款。
估計就是找手下不認識的人,挨個按幾個手印的事,根本不會有真正的鄉民出場。
再看這所謂證物,一箱金錠,說實在的,武三思這就是欺負老實人。
平心而論,這一箱金錠,多了充其量不過五十個,能干什么啊?
夠他武三思過一年的嗎?
要是他武三思為官這些年只貪了這么一點點錢,他都可以說是最清廉的外戚了!
他這很明顯的,就是往桓彥范這樣忠正耿直,一輩子沒有過貪贓枉法經歷的老臣身上潑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