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向狂妄無比的武三思,卻站在大殿上,不吭聲了。
武三思正想回頭去尋頭號走狗宗楚客,卻發現一向跟在他后面屁顛屁顛的宗楚客,今天竟然沒來上朝!
這怎么可能,昨天都商量好了的,這還需要他搭臺唱戲的,怎么沒來!
李顯也難得的睜大了眼睛,在朝臣之中尋了這么一圈,心想,宗楚客今天沒來啊。
他用眼神探問著武三思,心說,人呢?就看你在這吹!
武三思輸人不輸陣,雖然此前幾年他一直順風順水,根本沒有受過這種窩囊氣。
但稍作調整,他就找回了場子,隨口道:“陛下,微臣消息準確,陛下可以派人到桓府搜查!”
歐克了,李俊和姚逵相視一笑,心道,太好了,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可寶座上的李顯,倒磨蹭起來了。
“桓侍中為朝廷效力多年,一箱黃金也不算多,就算是真有其事,也不應當去抄家啊!”
怎么著,不去抄家了,別呀,我們這還等著看武三思吃癟呢。怎么能說不去就不去了。
不行,李俊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連忙跳出來反對道:“陛下,兒臣以為,我們應當到桓侍中家去搜查一番。”
武三思一副震驚臉。
太子瘋了!
他也不睜開眼看看,這座朝堂上,除了這幾個老頑固,還有誰會向著他,誰會擁護他。
他居然還想自掘墳墓,查抄桓彥范家。
這兒子居然比我還糊涂,李顯也是蒙了。
既然沒有人證物證,就連李顯都想把這件事給抹了,他居然還不肯。
且聽聽他有什么道理。
李俊等了片刻,見李顯不動聲色,馬上接上:“陛下,常言道清者自清,可事實真是如此嗎?”
“桓彥范三朝老臣,為國為民,操勞了一輩子,怎能任憑流言抹黑!”
“就算陛下今日不愿追究此事,桓彥范已經被流言所傷,他難以自證清白,坊間會如何議論他。所以,兒臣認為,既然傳言聲稱,黃金藏在桓府,我們大可以去搜查,看看到底有沒有贓款。有,便按律處罰,沒有,謠言便不攻自破。”
以李顯的那個腦袋瓜,是個人就能說服他,更別提李俊這種早有預謀的大忽悠了。
寥寥數語,李顯就覺得兒子說的有理。
他扒拉扒拉胡子,心道:如果真搜出來了黃金,我處罰桓彥范也算有理有據。
朝廷里的頑固分子,說不出話來。
可是,讓誰去呢?
當兒子的,那必須能夠提前預知老爹的所思所想,李顯的眼神這么一晃,李俊馬上反應過來。
拉著姚逵稟道:“陛下不必為難,兒臣愿往,還有姚逵一起。”
姚逵趕緊配合他演戲,表示絕對愿意去,就是頂著雪片冰雹,也一定要去。
武三思越想越不對勁,這傻瓜太子今天怎么站到我這邊來了。
虧得我昨天還疑心這傻瓜暗中給我使絆子,今天一看,下絆子,他哪有那個腦筋,明明還是純正大傻瓜一個嘛。
那還等什么,馬上去桓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