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范太醫立刻轉換了一副哀求的樣子,匍匐在李重俊的腳邊:“太子殿下,饒了微臣吧!”
“都是武崇訓那奸賊,指示微臣這樣做的,微臣一家妻兒老小,都被他捉了去,若是不按照他說的做,就都要沒命啊!”
李俊靜靜的看著范太醫的表演,沒有言語。
還是身后沖動易怒的李多祚,看不過去這刁奴的虛偽做作,叱道:“你個油嘴滑舌的狗東西!”
“妻兒老小都在武崇訓手里扣著,你剛才還有心思在太醫署樗蒲?”
“再說,武崇訓已經死了,你的妻兒老小,現在還活著嗎?”
“要不要我去你家看看他們!”
范太醫登時被他嗆得啞口無言。
不過,李重俊還沒發話,一切還有轉機。
范太醫臉皮極厚,鐵錐都戳不破。
他立刻抱緊李重俊的大腿,哭嚎道:“太子救我!”
“微臣真的是被逼無奈,全是受他們挾持!”
李俊嫌棄的甩開他的拉扯,面無表情的說道:“范太醫,本太子今日不想要你的命,不過,不知今日,若是武三思知道,你私下見了本太子,你還活的成嗎?”
“你可別忘了,德靜郡王可還活的好好的,他要是知道,是你出賣了他兒子,才使得武崇訓身死大牢,你說,他會作何感想?”
范太醫聞言,已經面如死灰,身子抖如篩糠。
心說,我什么時候出賣過武崇訓?而且,此人死掉,明明是因為沖撞了公主,和太子有什么關系。
可萬事就怕猜疑。
可怕的是,武三思這人疑心最強。
他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
今天范太醫和太子私下見面,他就是守口如瓶,武三思也絕對會認為,他和武崇訓的死,脫不開關系。
一抹烏云飄過,遮蔽了月光,讓李俊的表情更見詭譎。
實在不行,老子就跑吧。
范太醫現在徹底被擠兌瘋了,前有太子,后有武三思,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他橫下一條心,奔向小便門一側,沖一沖看吧!
卻在這時,兩名侍衛從天而下,兜頭蓋臉的,就把范太醫給罩住了。
兩個侍衛將布囊打橫抱起,里面的范太醫,仍是嘰嘰歪歪,吵鬧個不停。
李俊緩步走到他身邊,對著布囊嗤道:“范太醫,你想的也太簡單了。”
“謀害了當朝太子,你還想逃跑,你以為我今天在太醫署堵了你,還會放你走嗎!”
布囊里面,瞬時安靜了。
范太醫知道,這次他的命,是徹底涼了。
李俊越想越氣,隔著布囊兜了他好幾腳,嘴里罵罵咧咧,好一陣才消氣。
眾人抬著范太醫,一路送往天牢。
武崇訓已死,既然李俊現在還不想動武三思。
那就只能把武崇訓謀害自己一事先擱下。
至于這個范太醫,明面上,不管是大理寺還是刑部,都不適宜處置他。
可饒了他,這也不符合李俊的行事作風。
只能把他直接送進天牢,也算是解氣了。
對于范太醫這種罪大惡極的人來說,能留著他一條命,就算是無期徒刑,也算是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