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安樂的個人資質,現在她進化到什么地步,李俊也摸不清楚,只看她以前的業績,那可是相當能作妖。
不論是前朝還是后庭,她做的孽,可當真不少。
說她惡名遠揚是一點也不委屈她。
讓一個看似云淡風輕的貴族男子,去收了這位盤絲大仙,好像確實是有些為難了。
如果李俊有更好的選擇,他絕對不會這樣害人。
這時,他的目光與李裹兒交接。
他瞥了一眼身邊的武延宗,又朝著李裹兒挑挑眉,李裹兒瞬時展開了一個如花笑顏,讓這寒冷的冬日都溫暖了起來。
顯然,李裹兒對李俊的安排十分滿意。
這時,趁著一曲舞畢,李裹兒坦然的越過身前的桌案,來到了李俊身邊安坐。
李俊笑笑,表示歡迎她的到來,他左右看看,卻沒有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裹兒,俊哥的安排,可還滿意?”
他枉顧武延宗黑沉的臉色,在李裹兒的耳邊悄聲說道。
李裹兒笑意更勝,輕輕點頭,越過李俊,她的目光定格到了武延宗的側臉上。
李俊覺著,那個目光還真有幾分小女兒的熱切之感。
也許,李裹兒是個狩獵型的女人。
他這樣想象。
在傳統束縛較多的古代,這樣的女人當然是不被世俗所認可的,通常都會被認為是水性楊花,不安于室。
以污名化來達到否認這種女人存在的可能。
社會上并不認可女子有追求男子的權利,即便是貴族女子想挑選夫婿,也要承受巨大的輿論壓力。
也許對于這種性格的李裹兒來說,愛答不理非常冷淡的武延宗,正是合了她的胃口。
讓她產生了挑戰的**,非要把他拿下不可。
李俊偷瞧的眼神,李裹兒也看的真真的,她低語道:“愛柔也來了,嗯,一會就會過來的。”
這個意味深長的嗯字,讓李俊浮想聯翩,也許正是女兒家不方便的事情吧。
卻在這時,會場上響起了一陣雄壯的絲竹之聲,李俊的神志被喚回到了宴會節目上。
定睛一看,那些窈窕舞姬早就沒了蹤影,絲竹樂團之間,只剩下了一位盛裝胡服的,女子。
正是金城郡主李奴奴。
但見她頭戴渾脫帽,翻領直衫外袍,紅黑相間的小腳長褲,顯得英姿颯爽。
更令人注目的,是她手中握著的一把寒光凜凜的長劍。
李俊大概猜到她要表演什么了。
昔有佳人公孫氏,劍器一舞動四方。
杜甫吟詠的劍器舞,今日終于得見了嗎?
只見一身戎裝的李奴奴,執劍走向了他,她在桌案前恭敬行禮,乃道:“金城恭賀太子殿下大勝而歸,敬獻一舞助興。”
“好!好!好!”
連叫三聲,李俊伸出大掌呱唧呱唧。
李奴奴返回場地,這時,絲竹聲再起,她開始醞釀情緒。
卻在這時,又有一位嘉賓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