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少卿,你先別急,你把昨天調查出來的情況和我們說說。”
一時情急,他居然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這事情匯報的沒頭沒尾,盧靜章就是想讓太子拿主意,他也拿不出來。
盧靜章不覺有點埋怨自己,辦事糊涂。
好在,李俊面色和緩,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他咳了幾聲,掩飾尷尬,而后,將昨天在戍所的調查情況,逐一匯報,各種細節也不敢遺漏。
李俊這才能從通盤角度去考慮這整件事的聯系。
呵呵。
這崔氏兄弟還挺鬼的。
以往竟小看了他們,怪不得,盧靜章一來,就好像已經確定了崔湜就是兇手似的。
原來,背后還有這一招金蟬脫殼的把戲。
既然先有了這個動作,那么陳醒、崔泠乃至是崔湜,就肯定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
哼!
謀害本太子,你們誰都別想跑。
李俊現在面臨的問題是,該怎么調查,才能將這些隱藏在陰溝里的惡鬼,一個一個都揪出來。
畢竟,現有的證據,并不能將崔氏兄弟都牽扯進來。
就算在古代,你這么辦案,也是要砸鍋的。
誰才握有證據?
李俊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那個叫劉成的傷者,現在還在洛陽府衙?”
他轉頭詢問盧靜章,靜章時刻緊盯著李俊的表情變化,一聽太子發話,立刻應道:“是的,那人傷得很重,恐怕幾天都下不了床。”
“這樣啊。”李俊遺憾的挑了挑眉,顯然對這人還不能自如行動,表示很失望。
“想要把這件事和崔氏一族牽上關系,至少也應該找到那個和賴漢們交涉的人。”
“看來只能從這個劉成下手了。”
“殿下的意思是?”
盧靜章十分緊張,生怕李俊現在就想拿這個劉成開刀。
他當然知道,劉成最后能活命的可能幾乎是微乎其微,可是,李俊明明承諾過,待到抓到了幕后黑手,再行處理劉成。
這說變就變,恐怕對李俊的威信有所損傷。
李俊又不是透視眼,自然不會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只是覺得盧靜章的眼神閃躲,面色凝滯,好像很奇怪的樣子。
只說道:“可以安排劉成去當誘餌。”
“誘餌?”姚逵單純的復述一次,感嘆,這間屋子里,終于有他說話的份了。
“正是,他不是說他認識賭館中出現的那個歹人嗎?這兩天,我也反復思考了這個問題。”
“要想抓住這伙惡人,我們要主動出擊,不能守株待兔。”
李俊瞪著大眼珠子,看看這個,瞅瞅那個,急于求得認同。
“你們捫心自問,你們要是犯罪的人,也不會自投羅網,所以,我要讓劉成去做誘餌,引誘惡人出洞。”
“太子殿下,莫不是想把劉成送到崔湜的府上?”
姚逵笑嘻嘻的猜想道,只有這個時候,他的腦袋才非常好使,超出了他日常的平均水平。
“你說的沒錯,”李俊先夸了他一句,而后,話鋒一轉,又說道:“只不過,不是去崔湜府上,而是去崔泠的府上。”
“表面上看來,崔湜現在和這件事毫無瓜葛,我們就是把劉成送過去,他也認不出崔湜府上的人,毫無用處。”為了說服眾人,他接著剖析道。
其實,作為堂堂太子,他原本不用這樣事無巨細的去說明情況,可是,心態上來講,他還是個現代人啊。
偶爾也會福爾摩斯癥候群發作,想要耍一耍神探的威風。
也不管在場的人,能不能聽懂,是否認同,他抽絲剝繭的分析著。
“但是,現在看來,在羽林衛和崔湜之間,充當中間人的,正是這個崔泠,那么這個出現在賭館的辦事人,按照常理來說,應該就是出自崔泠府上。”
“辦事人究竟是誰,那些打人的殺手,是否還活著,這些都需要用劉成的眼睛去確認。我們幫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