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鐵煉制的令牌,周圍裝飾著纏枝紋。
正當中,雕刻著一個大大的宋字。
這個宋指的是哪個宋,在座眾人,都心知肚明。
這個一直干閑差的宋光祿,怎么會盯上他們。
駱繹稍待片刻,冷冷開口道:“從我看見他開始,這人就一路跟蹤杜饒,看來已經跟了很久了。”
無名子沒有發話,唐大眼卻先急了。
他腳踩著胡床,呵斥道:“杜饒,怎么辦的事,你不是耳聰目明嗎!”
杜饒慚愧的腦袋都抬不起來。
“我這也是一時疏忽。”
“無名子,看來是有人盯上這個酒肆了,我們怎么辦?”唐大眼氣哼哼的叫道。
他倒是非常想離開這間酒肆的。
唐大眼是個莽撞漢子,打打殺殺才是他的興趣所在,以往雖頂著罪臣之后的名號,可也是浪蕩逍遙,沒有什么顧忌。
可他渾身的武藝,在洛陽這個繁華的城市,卻全被憋住了,使不出來。
這里四處都是朝廷的眼線,環城巡邏的武官,雖然對道術坊管理不嚴,可時常也要來裝裝樣子。
所以,他們幾個的身份就變得異常敏感,輕易不敢行動。
大家的苦處,無名子都知道。
是去是留,他在心中權衡著。
正在大家沉默的時候,姚逵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一進門,就發現了躺在桌案上的令牌。
“宋?”
他擎著令牌,疑惑道:“宋之問?”
無名子抱胸說道:“也許。”
心思還算理智沉穩的駱繹,將路上發生的事情,向姚逵一一講明。
姚逵是他們和朝廷的聯絡人,這些事項,自然沒有避諱他的道理。
“看來,宋氏兄弟已經盯上你們了。”姚逵思忖道。
“這些人調查我們,不過是想陷害太子殿下。”
最后的總結,來自無名子。
“我們該怎么辦?”
這回提問的對象正是姚逵。
姚逵心里恨得要命。
他們才剛剛返回洛陽,取得了空前的勝利,這些個歹人就不知道給點面子,稍微老實幾天嗎。
上來就跟蹤調查,不累嗎?
這件事,不是他自己能定奪的。
“諸位先別急,這件事我要先請示太子殿下。”
無名子微微頷首,同意他的意見。
為今之計,只能先叮囑幾人都小心注意,隱藏行跡。
姚逵將令牌收好,打算拿去給太子看看。
接著,他開始給幾人布置任務。
他拿出陳醒的畫像,擺在桌前。
“前日,太子殿下在天津橋前遭襲,想必諸位都知曉了,這人就是羽林衛中的內應,旗官陳醒。”
“現在此人已經逃竄,不知所蹤,他是此案的重要證人,希望諸位精誠合作,捉拿此人。”
“大理寺沒有明發告示?”無名子審慎的說道。
“沒有,太子殿下擔心打草驚蛇,因為,種種跡象表明,這人只是一個小羅羅,他背后還有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