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兄弟對看一眼,崔湜點點頭,崔泠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斟酌著說道:“宋氏兄弟他們的門路可比我們兄弟要多多了,而且兩個人都鬼精的很,根本不會把手里的消息輕易掏出來給別人。”
“不過,他們也是德靜郡王的座上賓,靠出賣情報,拉攏關系過活,我想,德靜郡王那邊肯定知道更多內幕。”
“我們兄弟也是瞎了眼,被他給算計了,如今,能保命已經是不易了,無法撼動這兄弟分毫,太子殿下若是有知,還望盡早鏟除他們,也算是為我們兄弟報仇了!”
李俊在心里呵呵一笑。
這老漢心里想的還挺美,還老子替你們報仇,虧他也說得出口。
一直悶著不吭聲的崔湜,突然看向李俊,他目光灼灼逼人,好在李俊臉皮極厚,定力足夠,任他看穿了眼睛,也絲毫不動搖。
“宋氏兄弟要比我們狠毒多了!”
李俊沒說話,崔湜嘆了口氣,說道:“這兩兄弟是長袖善舞的好手,不論是手段,人脈都要高出我們幾截,太子殿下日后若是有作為,他們必定是絆腳石。”
“崔侍郎,我一直想問你一句話。”李俊看他態度良好,也就不再繃著臉,盧靜章一看這個情形,自覺往后挪了挪,讓他們說話。
“太子殿下有話盡管問。”
“你究竟為什么要謀害我?”
“我自問,自從陛下登基以來,我從來也沒有為難過你,你又為何如此怨恨我,我實在想不通。”
“成王敗寇,古之定理,太子殿下也不必再多問,老夫到了這步田地,不正是殿下樂見的嗎?”
這老漢恁的不要臉面,明明是他下狠手害人,還反咬一口,好像罪過都是李俊的。
李俊本想批判他們幾句,給自己出出氣,長長威風也就罷了。
誰知他還死不悔改,怎能不讓人怒火中燒。
“怎么,我沒被樹杈子砸死,你很不高興嗎!”他竄到木柵欄前,狠狠叫道。
盧靜章連忙擋在他的身前,耳語一句,提醒他注意體面。
“體面個屁!”李俊眼珠子瞪得渾圓,卻讓盧靜章吃了一個癟。
“他們兩兄弟都欺負到了我的頭上,差點把我弄死,我還跟他們講究什么體面,他們配嗎!”
崔泠的隨風倒性格馬上開始發揮作用,順勢說道:“太子殿下,這件事雖是我們兄弟做錯了,可我們也是受了奸人欺騙!”
他話一出口,崔湜就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樣一來,崔泠也有些退縮,再不說話了。
可這線頭已經拋出來了,李俊又不是傻瓜,豈能放過他們。
他明白,接下來的該是重點了。
他故作沉著,不動聲色,拋給盧靜章一個眼神,后者立刻接管了問訊任務。
“你是說,有人挑撥你們和太子作對?”
“沒,沒有!”崔泠慌忙否認。
盧靜章又轉頭看向崔湜,崔泠這個人的性情,他們已經看的很清楚了。
只要說服崔湜,崔泠的嘴巴就可以秒變漏勺,啥都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