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怪不得穿了一身胡服,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愛柔啊,一定要抓緊機會,好好和殿下相處,你們過幾天不是要回長安嗎,一定要好好表現。”
宗愛柔點頭如搗蒜,宗楚客說什么,她就答應什么,終于把他應付走了。
關上房門,她這才舒了一口氣,為了蒙混過關,她容易嗎。
前些日子跟著安樂到處瞎逛,也不是沒有收獲的。
宗楚客嚴防死守的個性,她實在是太了解了,安樂對她和太子的婚事非常熱心。
早就拍了胸脯保證,有什么困難盡管找她幫忙,就沒有她辦不成的事情。
基于此,她這次才把安樂拉出來當擋箭牌。
只有這樣,她才能不引起她爹的懷疑,等過些日子,她爹要是問起來,相信安樂也能幫她圓謊的。
“娘子,太子殿下派來的馬車,好像已經到了。”
翠香換好了衣衫,趕忙過來伺候,宗愛柔眉頭微皺:還派馬車來了,是怕我不去嗎!
既是如此,就不好再耽擱了。
二女來到門前,卻見車夫是個清俊的少年,雖做小廝打扮,看起來絕對不像是個常操持賤役的人。
駱繹微微頷首,與她們問好,等到二女坐穩當了,就揮動馬鞭,向著道術坊緩緩而去。
這次,李俊之所以將見面地點定在惠福樓而不是無名酒肆,也是有原因的。
宗愛柔一個文弱女子,出現在道術坊的酒肆中,本來就是不合適的,引人懷疑的。惠福樓說到底還是個菜館,有女賓光顧倒還正常。
駱繹的跟蹤術了得,李俊特地派他過來,也是為了讓他注意著是否有有人跟隨。
一路上,駱繹都沒有放松對身后道路上行人的觀察,還真沒有人跟蹤他們。
午時初刻,道術坊街道上。
長這么大,宗愛柔來道術坊的次數,屈指可數。
在她的心里,這地方臟污爛臭,真不算是什么規矩地方,要不是李俊非要挑這里,她是打死也不愿意進來。
今日道術坊里很熱鬧,從新羅國來的使團,不顧寒風呼嘯,仍然在街道上支起了攤子。
販賣各種新羅特產,銅鏡啊,人參之類,吸引了眾多百姓圍觀。
雖然,據她觀察,也是看的人多,買的人少。
“你記著,待會見了太子殿下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多嘴。”宗愛柔望著窗外,柔聲說道。
“娘子,奴婢記著了。”
馬車吱呀一聲停住,宗愛柔的身子跟著晃了一下,翠香先下了車,習慣性的想上前攙扶。
宗愛柔一甩手,就自己跳了下來。
入戲啊,入戲!
樓上雅座的李俊,正隔著窗子偷看。
眼見宗愛柔老老實實的換了胡服,跳下了車,這才心滿意足的收回了視線,起筷吃菜。
選擇惠福樓也是因為無名子和這家的老板,私交甚好,除了無名酒肆,這里應該是最隱秘的地方了。
李俊可以毫無顧忌的和宗愛柔交談,不怕別人窺視。
在駱繹的帶領下,宗愛柔來到了二樓廂房前,還沒進門,就被守在門外的大漢給嚇了一下。
但見此人,生的是龍須虎目,身板厚實如銅墻鐵壁,讓人不自覺就受了他的威嚇。
不等駱繹通名報姓,李俊就隔著門叫道:“請進吧!”
駱繹和唐大眼紛紛讓路,翠香跟在后面和宗愛柔一起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