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兒一直和武三思聯絡,現在貿然去和武延秀接觸,我覺得以武延秀的狡詐,他不見得會相信。”
“再說,墨兒多在東宮活動,基本不出門,讓她和武延秀周旋,我怕她會露出馬腳,反而壞了計劃。”
“你的擔心都是對的,可現在苦桃已經瘋了,無法再和武延秀見面,可按照正常習慣來看,一旦我隨父皇返回長安,他一定會找機會和苦桃見面,到時一個瘋子,怎么出去見人?”
“到那時,所有的事情都會敗露,他也就不會再使用苦桃這一步棋了。”
“殿下的意思是說,以后,苦桃還是可以利用的對象?”
“至少,在武延秀還沒有出招之前,苦桃還是有用處的。”
“好了,你不必再說了,我心意已定。”
姚逵想了一半的話,也就順勢咽回了肚子里。
李俊叫來阿城,讓他去召喚墨兒。
這個小婢女自從認清了武三思的真面目,就一直等待著報仇的機會,現在機會終于來了,她怎能不賣力。
接了任務就匆匆的出了門去。
沒坐馬車,只徒步前往道德坊。
好在武延秀的居所就在武三思家的隔壁,路線她都是熟識的,此番出來,還要小心躲避著郡王的人,不能讓他們發現她的行跡。
送走了墨兒,姚逵的心情也放松了下來。
不知為何,太子竟然沒有當場發作,向他質問。
他也管不了許多,反正這件事翻騰出來一定會讓雙方都不痛快,太子不提,他就裝聾作啞,繼續裝相。
可這樣的偽裝,必然無法持續太長時間。
李俊這里還壓著火,他只不過不想向姚逵興師問罪而已。
在李俊的帶領下,兩人來到跨院一邊的偏殿,在那里,雪青和阿城已經等候多時了。
兩人邊走邊聊,姚逵很小心的躲避著與無名酒肆相關的話題。
清朗月色下,李俊莞爾一笑:“姚逵,你什么時候知道臨淄王的事情的?”
姚逵腳下一頓,該來的終究都會來的。
他慘淡的說道:“我也是后來才聽說的。那個時候,我已經將他們介紹給了太子殿下,再想解釋也說不出口。”
“我也很為難啊!”
“后來,我看著他們輔佐殿下還算盡心,也確實斷絕了和臨淄王的關系,這心里才好受一些,其實,在這件事上,我一直覺得對不起殿下,可又不知從何說起。”
“看來,你也是被他們蒙騙了。”李俊淡淡應道,其實,姚逵的心情他不是不能理解。
“也不能算是蒙騙,他們幾個因為罪臣之后的身份,一直都活得艱難,想要有一番作為,可苦于身份,根本無法踏入仕途。”
“所以,是同情他們?”
“也不全是,”姚逵坦誠道:“主要是怕和殿下沒法交代。”
“行了,現在我都知道了,你也不必再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