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蘆葦草,正是韋氏一族的信物。”
原來是蘆葦草啊,唐大眼看著這些莫名其妙的豎條條,摸不著頭腦。
怪不得他昨晚看穿了眼珠也看不出來,別家的信物都是什么魚啊,鹿啊的,誰會用蘆葦草。
這韋氏家族也是奇了。
“可是,這朝堂上手握重權的韋氏官員有好幾位,這令牌究竟是出自誰家的?”
這倒真是個難題。
據無名子所知,這蘆葦草的木條憑證是韋氏家族通用的,只靠這個東西,你也分辨不清他究竟出自誰人之手。
“應該是韋巨源吧!”
他思考片刻,做出了回答。
按照通常情況,愿意摻和這些朝堂爭斗的應該就是和韋皇后一黨的吏部尚書韋巨源。
至于左仆射韋安石,一直以來,兢兢業業,維護李唐江山,應該不會這么下作。
并且此人一向都和韋皇后不和,從前就在朝堂上多次批評韋皇后不安于室,煽惑朝政。
從哪個方面看,他也不會用這樣下作的手段對付沙坨忠義。
“駱繹,你把這個消息也帶給太子殿下,務必讓殿下注意韋皇后的動向,也許,他們韋氏家族也要有異動了。”
駱繹點點頭,將這事記在心里。其實,以他對太子殿下的了解,殿下肯定已經對韋氏加強防范了。
畢竟,既然她已經把盧向之推到前臺了,就一定會讓他發揮作用。
看來,長安也要不太平了……
就在駱繹快馬加鞭追趕車隊的時候,帝后一行人也迎來了離開石壕驛的時刻。
入夜,李俊在茫茫夜色的掩護下,帶著姚逵,來到了距離石壕驛只有半里地的一塊荒草地里。
以前這是一座土地廟,供奉的也不知是哪一路的神仙,如今,神位也倒了,香客也沒有了。
小小的石屋里,到處都灰突突的。
按照李俊的要求,既要離驛站近,又要很僻靜,最好能有點遮擋物的地方,就是這里了。
姚逵找到了這個地方,簡直如獲至寶,忙不迭的就返回來報信,李俊帶了五個侍衛,與他一道過來。
看了這個地方,也表示很滿意。
“把他們帶上來!”
兩個侍衛押著兩個小廝模樣的人快步走了過來。
兩人嘴里都塞了布條,哼哼唧唧的,也聽不清說的是什么,李俊也沒興趣知道。
一看到他們掙扎的那副慘像,姚逵的心就直打顫。
他努力靠近李俊,喃喃道:“殿下,真的要這樣做嗎?”
李俊頭也沒回:“當然。”
“可是,我今天觀察了一天,官驛里完全沒有任何關于太子妃的流言蜚語,想來,這兩人的嘴巴是很嚴的,沒有亂說話。是不是……”
“饒他們一命?”李俊冷笑著看向姚逵,清朗月光下,他的眼神十分詭異。
讓人感到不寒而栗,這是姚逵從未有過的感覺。
在他的印象里,他從來也沒有見過李俊的臉上現出如此兇狠的表情。
殿下這是怎么了,難道,就因為這么點事,就要開殺戒?
他無法想象,以往那么多比這還要兇惡的多的人物,太子都輕易的饒過了,為什么一定要取這兩人的性命。
他們不過是驛站的小廝,螻蟻罷了,根本不會危害太子或是太子妃的名譽。
李俊如此堅定,又如此無情的樣子,讓姚逵根本不敢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