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武延宗也存著這樣的心思。
一會游玩的時候,有太子看著,愛柔和武延宗肯定不會有過多的交流,這她倒是可以放心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嚴格說來,武延宗和宗愛柔也是連著親的,是表兄妹的關系。
人家兩人以前早就見過多次,那還是武延宗沒有跟著父親上山修道時候的事了。
雖然已經時隔多年,但武延宗對這個表妹的印象一直很好。
“宗尚書,愛柔呢?”
“本公主要去東市游玩,需得她陪同。”
李俊雖然沒進門,可宗楚客眼明心亮,早就發現東宮的馬車也跟著一起來了。
這就不用說了,一定是太子打算邀請愛柔,自己卻不好意思進來,便假借公主的名義出來邀請。
那還有什么不愿意的,他只略微表示了同意,李裹兒就把他老人家扔到了一邊。
宗楚客臉皮巨厚無比,也早就熟悉了安樂的套路。
此前她已經數次造訪宗府,邀請愛柔陪同游樂,每到這個時候,她就從沒把他這個老父親放在眼里過。
都是自己大步流星的去找人,經過觀察,愛柔好像也沒怎么在意,既是如此,宗楚客就更不會干涉了。
他巴不得愛柔早點開竅,和貴戚們打好交道。
由婢女帶路,穿過幾道曲折的游廊,又鉆過一道假山,宗愛柔的廂房就在這一處并不引人注意的僻靜之處。
越往深處走,裹兒就越發焦急。
宗家在洛陽的家宅,她早就非常熟悉,每次造訪總是輕車熟路就能找到宗愛柔的房間。
可這長安的宅院她還真就不熟悉,只能捏著腳步,任由婢女帶路。
她控制欲極強,根本不愿意接受任何等待和不確定的因素干擾她的計劃。
等見到愛柔的人,她都差點急火攻心了。
繪了祥云紋的門板,個個緊閉,只有邊緣處的一張小窗子,微微開了一條縫。
應該是為了通風吧。
掐指一算,宗氏一族離開長安去洛陽居住也有大半年了。
這間房應該長久處于空置狀態,里面的味道確實是夠嗆。
小婢女先一步前去稟報,這腿還沒邁出去,就被安樂攔了下來。
“不必通報,我自己進去。”她還故意壓低了聲線,不讓愛柔發現。
卻見她躡手躡腳的,一步一步往前蹭,不知道的,還以為堂堂公主竟要做賊了。
吱呀一聲,門扉輕輕開啟。
她探出玲瓏的小腦袋,進了門。
白眼一翻,舌頭抻出老長,脖子歪到一邊。
“愛……柔……”
一張貨真價實的鬼臉。
宗愛柔正在伏案抄寫經文,聽到這稀稀拉拉的聲音,嚇得手上一抖。
墨點子瞬間都掉落下來,在素白的絹紙上,暈開一片。
“公主殿下!”
“愛柔不知公主殿下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殿下原諒。”
她雖初時驚慌,可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見她一張小臉嚇得都沒了顏色,裹兒得意非常:“愛柔啊,不必如此見外。”
她親昵的拉住愛柔的手,兩人來到桌前坐下。
“我今天來也不為別的,就想讓你陪我出門逛逛。”
“在城里逛?”
李裹兒之精力旺盛一直是宗愛柔的未解難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