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了,只能忍了。
他二人將袍服的衣角大力撩高,正打算一鼓作氣,沖過去,剛跑了幾步,就覺得兩眼一抹黑。
就這樣生生的被人擒了去。
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
又輸錢,又丟人,現在可倒好,就連他們的身子都要被送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兩個巨大的黑布袋兜頭蓋臉的向他們襲來,把兄弟二人全裝了進去。
二人拼命掙扎,手腳亂蹬,嘴里的呼救也沒停。
可終究沒有一個人聽到,兩兄弟就好像是斷線的紙鳶,沒人管,沒人理。
賭坊二樓,一扇窗子詭異的打開,賭坊老板的身影出現在窗前,他沉默的注視著樓下發生的這一幕。
身邊,賭桌小官亦陪同著。
“老板,這都是些什么人?”
“該你知道的,不會瞞著你,不該你知道的,不要多嘴。”
在賭桌上發生的那一幕,除了死魚眼的神機妙算,當然也少不得賭坊的配合。
今天這場賭局開始前,小官就被老板親自叮囑,一定要在賭桌上動手腳,務必保證死魚眼獲得大勝。
小官本來以為,這死魚眼的目的,無外乎是贏錢,現在一看,根本就不是這么一回事。他們這伙人,比老板都要狠多了。
這位死魚眼根本不是賭坊的常客,可小官卻識得他,他就是無名酒肆的老板,無名子。
路氏兄弟感覺到,他們是被丟上了一架馬車,這馬車不知究竟是停在哪里的,布袋子是純黑的,根本透不進來一絲光,更看不到袋子外的風景。
他們只能依照天生的體感,判斷行進的路線,其間,兩人根本不敢說話,只靠著昏暗背景之下的模糊視線交流。
馬車開動,大概是走過了兩個里坊的距離,或者更遠,因為他們在布袋子里,無法判斷出馬車究竟走了多遠。
前方車轅處晃蕩了一下,車夫跳下了車。
“大兄,怎么樣?”
“我們跑吧!”
兩人小聲嘀咕幾句,達成了共識,雙手雙腳都使力氣,兩人向著一個方向共同發力,好像兩只泥鰍一樣,在黑布袋里拱來拱去。
這些綁匪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怎么這么不專業,居然還讓他們的手腳都安安穩穩的放開著。
或許是篤定了他們根本逃不出黑漆漆的布袋子。
于是,經過他們一番掙扎,他們竟然真的從馬車上滾了下來。
撲通一聲響,兩人重重的摔在地上,疼得他們齜牙咧嘴。
然而,接下來要怎么辦?
車是下來了,可這頭頂的布袋子還是從外面結好了繩扣,從里面完全沒有打開的可能。
兩人氣急敗壞,拼命掙扎,恨不得能把繩索掙脫開。
忽然,頭頂上感到一陣放松。
一束光,射了進來。
誒,這是開了?
兩人平躺在地上,宛若兩條咸魚。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來不及多想,立刻就鉆出了腦袋,哪成想,這世界上就從來也沒有那么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