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整日就知道和女子勾當,當然不會知道了,有人看到今天早晨,東宮里牽出一架犢車,一直奔著城郊義冢去了,一問才知道,是太子的御女死了。”
“街上早就傳開了,說此女是太子從洛陽帶來的,昨天東宮遭劫掠,此女不幸,被劫匪殺害,完全是一場意外。”
“你說,從洛陽帶到長安的女寵,除了苦桃還有誰?”
“郡王,我不相信,”延秀傾身向前:“此女是怎么死的,我不相信那是苦桃,我要去義冢查看。”
“就素真是苦桃,也一定是被太子殺的,怎么可能是劫匪下的手,我不相信!”
“這事由得你不信嗎?”武三思捋捋胡須:“據傳聞說,此女的臉面都被毀了,面目全非,你如何去認?”
“這就更不對了,郡王,劫匪只圖錢財,即便苦桃得罪了他們,不過是一刀殺了她而已,為何要毀了她的容貌?難道,他們還害怕別人認出她嗎?”
“郡王,這件事肯定有蹊蹺。”
“這還用得著你說!”
“那我們就更要去義冢看看了,萬一那死了的女人,根本不是苦桃怎么辦?”
“你腦子是不是傻?”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武三思就差抬手揍他了。
“那女人當然是假的,不過,這也說明,你的眼線苦桃,八成也死了,太子是交不出活人,才出此下策的。”
“如果,苦桃也死了,那直接拉著苦桃的尸體出來掩埋就罷了,他是太子,弄死一個沒名沒分的侍妾,根本不是問題,還用得著弄個假的。”
他的智商突然上線,武三思沉吟片刻,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
按照武三思的想法,如果苦桃還活著,她是一定會找機會來見武延秀的,不管是受了太子的脅迫,還是出自真心,但現在人不見,太子還宣稱苦桃死了,這就說明,苦桃根本無法出來應付武延秀。
“也許,苦桃早死了,甚至根本不是在長安死的,而是死在了洛陽,太子一直有意隱瞞這件事,一直到他發現你在聯絡苦桃,這才弄了個女人冒充她。”
“總而言之,太子做出這個決定,絕對是因為你的書信,你要是不聯絡苦桃,這件事說不定就一直被瞞下去了,苦桃一個東宮女眷,基本出不了門,只要她不和你見面,你就根本不知道她的生死。”
“我問你,你在洛陽收到苦桃的回信,你確定那是出自苦桃本人的筆跡嗎?”
“是,是吧,”延秀擰眉回憶,艱難道:“事情過去很長時間了,我也記不清楚。”
“真是廢物!”
武三思凝神靜想,這個苦桃,應該是在洛陽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這之后,武延秀收到的所謂回信,也都是太子找人代筆的。這一點也不難辦,只要找到擅長書法的人,刻意模仿苦桃的筆跡就行。
要說騙他可能差點,可蒙騙武延秀,還是很容易的。
問題是,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他們定下的計謀到底有沒有真的實施?
苦桃是做完這件事才死的,還是沒做就被太子發現她的身份了?
苦桃究竟是生是死,他并不關心,一個青樓女子,要死要活,和他有什么關系。
他只是關心,那交給她的任務,究竟有沒有付諸實施,一想到這事,他就更恨武延秀,都怪這個蠢貨,辦事不牢靠,要是多找幾個人,他們怎么會陷入這樣的窘境。
苦桃的書信。
一個東西在他的眼前浮現,武三思忽然發現,他也見過苦桃的親筆,那是墨兒送來的。
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