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車外,戰況依然激烈。
覺明和仳離的戰斗正在緊張的進行,仳離并不擅長兵器,只是善用詭詐之術,而覺明,因為是佛門子弟,也是不能使用刀劍的。
只得選用木棍。
覺明在大慈恩寺護衛之中,武功當屬最高,雖然木棍不是利刃型兵器,但它彈性上佳,且纖長輕巧,適合遠距離的作戰。
仳離攤開雙手,正欲捉住覺明的胳膊,就被纖長的木棍擊中了肘部。
他腳下稍一踉蹌,覺明就抓住機會,正欲再起一擊,抬眼一看,卻發現仳離已經不在眼前。
四處尋找,才知,他已經騰上了坊墻,企圖逃至平康坊內。
卻在這時,早就知道救兵已經趕到的平康坊的老板,姑娘們,亦迅速擺脫龜縮狀態,全都跑到秀樓上圍觀,他們平日里被仳離欺壓,到了今日,已經是忍無可忍。
往日里仳離在平康坊內欺男霸女,眾人根本無所作為,他們不是不氣惱,也不是不想反抗,奈何,仳離身后是有大人物支持的,雖然他們并不知道這個大人物究竟是誰,但是只要他們有一點掙扎,反擊,就會被迅速發現,并且予以懲治。
這所謂的一套懲治撐下來,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
故而,大家只能屏氣噤聲,不敢再惹仳離不快,實際上,在今天以前,大家基本上都沒有見識過仳離的真實面目,他幾乎從不和坊里的姑娘接觸,每每和媽媽,龜公見面,也總是帶著赤金面具,從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就算是這樣的見面也是極少的,也只有那些青樓老板,所謂的實權人物,才能有機會和他見面。
如今,平康坊的眾人才算是第一次真正見到他的模樣。
這張臉真可算得上是曠世奇丑,找遍了整個長安城,估計也找不到這么丑的。
諸位終于知道,他為何不愿意讓人看到他的臉了。原來那赤金面具不是為了故作神秘,而是為了遮丑。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眾人決定趁機反抗。
仳離站在坊墻上,正欲往墻里跳,怎知,坊內的幾個龜公,小廝,突然竄了出來,個個手上都擎著鋼叉。
他們徑自站成一排,還以為能阻止仳離的步伐。其實他們只是在白日做夢。
仳離縱身一躍,就跳出了他們的包圍圈,徑直向坊內走去,坊內的姑娘們,見殺神進門,立刻嚇得花容失色,抱頭鼠竄。
瞬時間,平康坊里的庭院樓閣之中就到處都是奔突亂竄的小娘子,混亂的局勢,給了仳離逃脫的時間和機會。
他根本沒有多做停留,而是悄無聲息的竄上一座不惹人注目的小橋上,縱身一躍……
卻說,兩位貴女的車馬還在長安大街上晃悠的時候,僧人覺悟騎著快馬,趕到了皇城。
要是全憑他自己,當然無法進城,雖說,早些時候,他也曾經和方丈進入皇宮給眾位貴戚講經說法,可他終究不是師傅,是在朝廷上有頭有臉的人,她只是一個普通僧侶,所以,想要入城,只能借助方丈的力量。
守門的兵士,自然將他攔住。
覺悟下馬,遞上通傳,兵士看了一眼,便問:“小師傅有何要事?”
“東宮殿下邀請師傅手抄《金剛經》一卷,師傅今日在寺中主持法會,脫不開身,這才讓小僧送過來。”
覺悟心急如焚,可這面上還得掛著笑臉,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經卷,呈給兵士。
那兵士本就是個大字不識幾個的兵家出身,別說是佛經,就是朝廷的詔書,都有好多字不認識。
他狐疑的瞧著覺悟,總覺得他的笑臉十分僵硬。
可這只是一種感覺,也沒有實證,況且通傳的內容都是正確無誤的,經卷也確實沒有毛病,他也只能揮揮手,放了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