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學義,有禮了。”
他不大不小的眼睛,如今都被肥肉擠到一起,顯得目光晦暗不明,羊獻戰斗神經靈敏,靠近此人,他并未察覺到危險的氣息,也許,這人只是心計叵測,還沒有參與這次的惡事。
“學義大師,我們在一名欽犯的身上,發現了這枚佛簽,請問這是出自貴寺的嗎?”
“這,”學義一看這佛簽的制式就傻眼了,這當然是出自玉佛寺的佛簽,簽頭上都寫著呢,如假包換。
不過,他關注的是他們說的另一個詞,欽犯。
難道,他們已經捉住仳離了?
不可能啊,這人剛才才從他這里走開,還沒有半柱香的時間,怎么會就被捉住了?
他不相信,以仳離的狡詐多端,不是那么容易被擒的。
轉念一想,學義忽然察覺到一絲異樣。
那娘子去哪了?
就在仳離趕到玉佛寺之前,還有個妙齡娘子,也背著包袱來到了佛寺,學義并不認識這個人,可看她身上帶著仳離的信物,同時又知道玉佛寺后面隱藏的小院,學義確定無誤,這就是先前仳離讓他接待的那個人。
沒想到竟是個小娘子。
想到仳離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他就為這小娘子捏了一把汗。
她去哪里了?
剛才仳離就是從前門走的,按理來說,那小娘子應該也跟著才是,他忽然想起,小娘子是背著花布包袱過來的。
看樣子是想和仳離私奔。
而仳離離去時,他的肩上似乎也有個鼓鼓囊囊的東西,難道,是那個包袱?
壞了!
學義大叫一聲,轉身就想往后跑,羊獻一把就拽住了他的僧服。
“老和尚,怎么回事?”
“你別想跑!”
“羊侍衛,貧僧不是要跑,是后面可能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嘴上問著,腳底下也沒停,覺明和侍衛們,悉數沖向后院,大殿上的小和尚們,照樣敲著木魚,念經誦佛,方丈走了,他的首席徒弟,立刻接替了他的位置。
舉著戒尺,行走在打坐的方陣中,哪個小和尚不老實,他這戒尺就會分毫不差的落到他的背上。
如此,誰也不敢瞧熱鬧了。
學義帶著眾人,直奔后院廂房,打開隱秘的出口,面前儼然出現一片開闊地,泥土地的另一邊,一間小屋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從外表看去,這房間有點歪斜,卻沒有多少異樣。
羊獻寸步不離學義,看到小屋,問道:“仳離是不是在里面?”
“不是,不是,他早走了!”學義急的滿臉是汗。
焦急的往前闖,口中叨念著:“那娘子是兇多吉少了。”
娘子?
覺明和羊獻對視一眼,立刻意識到:蘭兒也在這里?
不由分說,趕緊向小屋奔過去。
她可千萬別出事,這案件還靠著她破解呢。
房門打開,遺憾的一幕,赫然出現在眼前。
一位穿著藍綠相間筒裙的女子,趴伏在臟兮兮的胡床上,她的身下沒有血跡,眾人走近,學義摸了摸她的脈搏,早就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