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某人的狀態真是一點異常都沒有,還興奮的謀劃著該怎樣才能讓父皇心軟,痛痛快快的把惡人懲治了。
這一轉眼,怎么就換上了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變臉速度之快,真真令人驚嘆。
閑話少說,甭管別人怎么想,只要皇帝皇后相信,就是達到了目的。一向理性的李俊袖手旁觀,這次,他難得的支持裹兒的行動。
她這一鬧,算是把李顯和韋氏的關注全給喚了過來,韋皇后心疼的問:“好孩子,跟娘說說,究竟是怎么了?”
“母后,今天孩兒本是和太子妃一起去大慈恩寺上香,沒成想,到了榫子巷就遭遇了一伙歹人,差點把我們劫持了!”
“什么?”
“是誰?”
“竟有這樣大的膽子!”
帝后二人異口同聲,焦急都寫在臉上。
裹兒從母親溫暖的懷抱之中,撐起了身子,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韋氏:“孩兒不知,似乎不是中原人士。”
一聽的這說法,李顯立刻就警覺起來,轉向座下的李俊,問道:“俊兒,你說說看,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中原人士,那是哪來的?”
顯然,李顯雖說是個糊涂蟲,可說到底,也還是個帝王身,關注事情的焦點和旁人不同。
他唯恐是突厥等部落的人,暗中潛入長安城,伺機作亂,此言一出,李俊馬上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連忙安撫道:“啟稟父皇,歹人確實不是中原人士,現已查明,他原是龜茲人種,潛伏在長安城至少有十幾年,一直以來,他偽裝成楚國寺的方丈,暗地里做的是陰謀之行。在此人統領下,又有殺手十幾人,這些人現在已全部斃命。”
他這一番話,讓李顯等人震驚不已,一個大膽狂徒,帶著十幾個殺手,在大唐帝國的都城,就這樣隱姓埋名的潛藏了十幾年,沒人發現不說,居然還敢當街行刺公主車駕。
這樣的事情,真是百二十年都不曾有過。
李顯登時就震怒了,而座下的武三思受到的震動,絲毫不亞于他。
甚至他內心的恐懼更甚,李俊的話,透露出了一個消息,那就是他早就知道了事件的結果,并且已經進行了相應的調查,許多內幕都已經被他知曉。
他是在知悉事件內幕的前提下,才跑來芙蓉園匯報的。這個狡詐的年輕人!
他在心中腹誹,面上還得保持著冷靜,至少,他自己現在并未暴露,太子就是想追究責任,也追不到他的頭上。
此刻,他選擇不發一言,到底看看太子已經把情況掌握到何種程度了。
而李俊也在觀察著武三思,他一邊向李顯匯報情況,一邊瞧著武氏的表情。
臉上時不時掛上迷之微笑,總而言之,對于他來說,一定要把局勢攪得越亂越好,讓這老漢無法揣測他真實的深淺。
當然,為了不引起李顯及韋氏不必要的焦慮,他的說辭也是撿那些不太兇險的說。
不過,這樣掐頭去尾的表達,總是讓李顯陷入迷茫。
他不明白,裹兒雖然囂張跋扈,可一直以來,也沒有和長安城的平民有多少摩擦。
這些歹人,怎的會盯上她。更令人困惑的是,還偏偏選在太子妃也在場的情況下。
李顯時常犯迷糊,可卻不是個傻瓜,他隱約感到,這件惡事也牽連著太子妃。
眼睛時不時的瞟向宗愛柔,這孩子自從進入長圍,就一直低垂著頭,面容波瀾不驚,讓李顯猜測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