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什么苦衷,說出來,父皇為你做主。”
父皇啊!
李俊在心中暗叫:你要真是能做主,還會有今天的禍事嗎?
要不是你一味縱容武三思那草包,他怎么會膽大包天做出這樣悖逆之事。現在若是說了實話,把手里掌握的線索都告訴李顯,難保皇宮里沒有他的眼線。
如果消息走漏了出去,那李俊半年來的經營,不是全都打了水漂。
幸而,在東宮的時候,幾人就已經商議好了對策,面對李顯的質疑,當然有妥當的回應。
“啟稟父皇,兒臣之所以沒有將此事原原本本呈報上來,包括之前故意拖延呈報的時間,皆是因為,此事涉及朝堂政治。”
這是李顯意料之中的事,不涉及朝堂紛爭,也沒有幾個人膽敢當街劫持公主。
不僅是涉及,恐怕還是很急迫的事項。
他微點點頭,示意李俊繼續。
李俊輕咳幾聲,一臉正氣的說出了以下鬼話。
“父皇,我們有證據懷疑,此事和桓國公有關。”
“啊?”帝后二人的腦袋湊在一起,目瞪口呆。
這都是說的什么話?他們怎么全都聽不明白?
與延秀有什么關系?他最近不是很老實嗎?
看到他們十分不信的樣子,李俊便開始自己的講解。
他將得來的那些證據,傳聞移花接木,全都栽贓到武延秀的身上,別管他們相不相信,先把這樣的念頭灌輸到他們的腦海里。
讓他們有一個印象,這件壞事與武延秀有脫不開的關系。
“父皇,裹兒和延宗大婚在即,武延秀作為武延宗的同宗兄弟,自從婚事定下,就一直懷恨在心。多次揚言要把這樁婚事攪散。”
“延秀風流成性,終日流連平康坊之中,沾花惹草,他的言行,早就被平康坊內的姑娘知悉。今日,妖人仳離逃入坊中,追蹤他進入平康坊的侍衛,早就得到了坊內老板媽媽的供詞。他們都能夠證明,仳離和武延秀早就有勾連,兩人私交甚密。”
“那么這個仳離又是做什么的?”
“延秀怎么會跟他有聯絡的?”李顯疑道。
某人恭敬的欠了欠身,開釋道:“父皇有所不知,仳離掌管著平康坊內的打手組織,在坊內勢力很大,可以說,坊內的老板媽媽都十分懼怕他,仰他的鼻息而存。”
“他利用自己的勢力,和平康坊的一些熟客也漸漸有了交往,尤其是武延秀更是成為他的座上賓。”
“據坊內的姑娘供述,在仳離在場的宴席上,武延秀曾經不止一次的提出,對裹兒的婚事不滿,認為裹兒應當與自己成婚。”
“聲稱等到時機成熟,一定要搞出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這一番話,乃是出自幾位年輕人的集思廣益,邏輯縝密,粗粗聽上去,絕對找不到半點漏洞。
帝后二人臉上的表情越加凝重,最后,韋皇后出言道:“俊兒,你這樣說,可有證據?”
此言一出,李俊就知道,這事有門。
至少,他的謊言被他們聽進去了,他所追求的目標,也只是如此而已。
他很明白,如果李顯下旨捉拿武延秀,恐怕沒幾天,就會露餡。但他渾不在意,他所需要的只有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