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祚明白,兄弟們是相信多祚并無二心,也希望幫多祚證明清白,但多祚還是要勸兄弟們一句,既然陛下已經有旨意,我們就要按照陛下的旨意做事。”
“姚御史帶著圣旨而來,那么他做的事,就是奉旨行事,沒有可以詆毀之處。”
“對,李將軍說得對,你們都誤會本官了!”
這個時候,姚御史仿佛忽然之間就意識到了李多祚的好,馬上跳出來附和。
那神情,別提多得意了。
誰知,李多祚瞄了他一眼,立刻調轉話鋒:“不過,姚御史也要秉公辦事,今天,不論是羽林衛的將士還是你自己在本人府上都沒有任何的發現。”
“這一點,姚御史不會否認吧。”
一聽這話,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姚氏,登時就閉緊了雙唇,好似啞巴。
“既是如此,等到回京復命,你必須把今日的搜查過程結果都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寫成奏疏,呈交給陛下,如果再敢欺瞞,別怪本將軍不客氣!”
“李將軍,不必您提點,兄弟們也會盯著他,不讓他亂說話的。”
聽了李多祚的解釋,羽林衛們也終于領悟了他的良苦用心,面對如此紛繁復雜的局面,只靠意氣用事是行不通的。
必須在不違抗圣旨的情況下,讓李多祚恢復清白,這樣的工作,還最好由姚紹之來做。
局勢翻轉之迅速是姚紹之沒有料到的,在二十名羽林衛的面前,他這個陷害無數朝廷要員的言官,顯得是那樣渺小微弱,想到自己未來幾天還要跟他們呆在一起,他就勉強的同意了這件事。
然而,口惠而實不至,一向是姚御史行走江湖的準則,嘴上答應,心里早就把羽林衛的八輩祖宗都罵了一個遍。
這幾天還是保命要緊,至于奏疏究竟怎么寫,還不是他老姚自己說了算。
姚紹之在前,羽林衛在后,終于走出了院門,在羽林衛同僚的重壓之下,姚紹之被迫在空空如也的格目上簽字畫押。
就在他們即將登上馬車,騎上戰馬之時,李多祚的妻子喬氏,從后宅款款而出,她無懼姚紹之和眾羽林衛的注視,氣沖沖的向他們走過來。
眾人看到,在這位性子剛強的夫人手里,正端著一個大木盆,木盆中赫然有滿滿的清水。
“整日攪擾,讓人不得安寧,該是重新灑掃一下了!”
說著,她就開始在院子里灑水,這個動作的含義再清楚不過,李府不歡迎你們,都是你們弄臟了我的地盤。
老娘要收拾收拾,掃除晦氣。
在喬氏的帶領下,李府的小廝丫鬟們也迅速行動起來,把被羽林衛弄亂的東西,都歸回原位。
真是個硬脾氣的婆娘,眾人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洛陽之行最后的壓軸戲,正是在各位老臣的家中展開,這次行動,姚御史并沒有親身參加。
只因的,按照武三思的計劃,在老臣的家中出現的,必然是那些與太子交往的秘密書信。
姚紹之判斷,這些老臣都是久經仕宦的文臣,即便要起事,也不需要特別的信物聯絡,他們是一直支持太子的。
只要一聲令下,必定跟從。
若是將調兵的銅符安置在老臣的家里,勢必會顯得畫蛇添足,還不如將他們的行動計劃編造成書信,放置在老臣的家中,一樣能達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