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清清白白,姚逵他是惡意讒毀,企圖離間君臣!”
“桓國公,我要參劾的事項,你還沒有聽到,如何就知道,我要離間你和陛下,莫非,你對自己做過的惡事,早有預料?”
“你,你真是豈有此理!”
“姚卿,有什么話,就現在說。”
“朕聽著了。”
近來,當堂參劾朝臣,似乎已經成了朝會上的保留項目,就連懶骨頭的李顯,都明顯的被吊起了興趣。
對于最近發生的事,他的腦子也還算清楚。
他很快想到了李俊對武延秀的參劾,姚逵所說的惡行,是不是指的那件事。
然而,很快,他就知道,他的想法完全是錯誤的。
“臣要參劾桓國公蓄妓為妾,不遵法度。”
“女妓?”
“小妾?”
“這是怎么回事?桓國公艷福不淺啊!”
“老臣看,桓國公此行完全是目無法紀,身為朝廷命官,公然違反律法,是可忍孰不可忍!”
“算了吧,這年頭,哪個大臣家里,沒有豢養歌姬舞女,這完全算不上是違反律法的行為,更談不上被參劾。”
“就是,桓國公年少英武,多少小娘子爭著搶著要伺候他,不過是納個小妾,根本不足為奇。”
此言一出,朝堂上立刻議論紛紛,大明宮的正殿化身菜市場,各位賢臣良將,說出來的話,也是不體面的居多。
李顯越來越看不下去,清咳幾聲,階下群臣,立刻安靜了。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李俊可以感受到,這一封奏疏,成功的將朝臣們的八卦心理給調動起來了。
他們的眼神不斷的在朝堂上游移,看看姚逵,又看看武延秀,倒是武三思一直安靜的站在那里,沒有作聲。
在他看來,蓄妓完全不是個問題啊。
老子的家宅里也有不少,還換了好幾批,也沒人敢管不是。
昨天他收到姚紹之的書信,還很是擔憂了一陣,以為今日的朝會上,太子必定會發難。
現在看來,太子不過是抓住了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企圖威脅延秀,他是不是傻了?
武三思心中忽然涌起許多欣慰,如若這般,等到姚紹之回京,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把欺君的罪名推到他身上。
武三思并不知道,此前,李俊他們已經把榫子巷挾持事件,栽到了武延秀的身上,但李顯卻是知情的。
不論之前如何,現在,他對此人的印象是極其惡劣的。
徘徊煙花柳巷,打著公主的主意,還蓄妓成妾,這樣貪色的男人,虧得當初沒有把裹兒許配給他。
不過,武延秀蓄妓,姚逵是從哪里聽說的。
他又不是言官,也沒有信息網,他轉向李俊,這個好兒子,目前正一臉無辜相的放空眼神。
李顯明白過來了,所謂消息來源,必定是太子。
這是上一次沒能把武延秀錘死,現在又想再加一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