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個騷狐媚子,怪不得把國公迷成這副樣子。
她們也不管國公本人如何表態,自覺圍成一圈,各種謾罵晦月。
晦月早有準備,根本不懼怕她們的惡語相向,自從進了武府,這樣的風言風語,她聽得可是太多了,再多聽一些,也動搖不了她的心智。
她就站在那里,明明纖瘦的身子,卻好似青松一棵。
狄光昭立刻上前作證:“盧少卿,事情昭然若揭,晦月確實是出自平康坊,原本是我身邊的女人,如今被武延秀搶了去,還寫了契約成了小妾,這些都是有據可查的,還請盧少卿明察。”
當秀兒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武延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那么一瞬間,他陷入了徹底的呆滯。
“秀兒,你不是叫秀兒嗎?”
“晦月是誰,你看著我,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實話!”
待到他反應過來,便立刻揪住了晦月的雙肩,不停搖晃。
晦月滿臉委屈的看著他,念道:“國公,妾身對不起您,大理寺的差官可不是好相與的,妾身只得說實話了。”
“實話?”
“什么實話,你哪一句說的是實話?”
“我不相信,不相信!”
武延秀瘋狂的叫喊,拼命搖頭,完全失去了理智,晦月見時機成熟,也就不再言語,靜等著眼前的這些男人各自去吵嚷。
有了她和狄光昭的配合,這場戲是足可以演成真的了。
在武延秀發狂的這個間歇,她給了光昭一個眼神,某人迅速反應,推了武延秀一把,將晦月從他的手里搶了過來。
“你個無恥之徒,霸占我的女人,還不讓她以真面目示人,果然也是知道自己作惡多端嗎!”
他居然還有臉指責別人作惡多端,若不是為了查案,盧靜章根本就不愿意搭理這樣的人。
可現在沒辦法,捏著鼻子也得聽他講話。
晦月依偎在狄光昭的懷里,顯得是那樣的柔弱無助,嘴里不停道歉,也不知這些懺悔的話,終究是說給誰聽的。
武延秀氣急了,上前推搡狄光昭,想把她搶過來,無奈,根本打不過他。
一直沉思的靜章,眼看著他們打成一團。
越亂,就越容易看出問題。
心急的寺丞想上前勸阻,卻被他抄手攔住。
“不急,倒要看看他們幾個到底是什么關系。”
這個時候,只聽幾個當事人的說辭是不夠的,他趁亂,將剛才的小廝叫到身邊。
“依你看,國公新納的這位小妾,做派如何?”
自從剛才被武延秀嚇了幾下,這位小廝,如今已經有些神行恍惚,多虧了盧靜章說話,他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尚在人間。
“少卿的意思,奴不太明白。”他誠懇發問。
“就是說,這位小妾,究竟像不像良家女子。”
小廝猛搖搖頭:“不像,一點也不像!”
“我們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位娘子出身平康坊。不過,您也看到了,國公的那些歌姬舞女,沒有一個喜歡她的。只因的,她真是一副天生的媚骨,國公自從和她廝混,宅里其他的娘子都不怎么搭理了。”
“剛才見她自己這樣說,事情也就清楚了,這些魅惑爺們的功夫,其實都是平康坊媽媽教授的那些玩意。怪不得,府里的歌姬舞女都比不得她一根手指頭。”
小廝說的話夸大的意味很明顯,不過,這也可以反映出一些真實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