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蠱,巫蠱……
這個詞在姚紹之的腦海里不停徘徊,這件事確實是太大了,怪不得連一向囂張的武三思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毫無士氣。
“可是,怎么會?”
“難道都是太子的陰謀?可是他們究竟是怎么把這巫蠱之物送到桓國公府的?”
“國公府是不是出了叛徒?”
武三思把當時和武延秀定下的計謀,向姚紹之細細的講來,同時,他也受到了姚言論的影響,開始思考。
叛徒,是了,那個小娘子,叫什么晦月的,肯定就是安插在武延秀身邊的奸細。
哎!
貪色害人!
事到如今,他還能說什么?
武延秀并無大才,也無甚大志向,那些大奸大惡的事情,他根本沒有膽量做。
唯獨是貪色一事,無法禁絕。
再加上他的好身份,好相貌,投懷送抱的女人簡直是多如牛毛。
這樣的情況下,想讓他戒色無異于天方夜譚。
如今,此人終究還是倒在了女人的腳下,可謂是求仁得仁。
然而,這件事若真是調查起來,武延秀是一點便宜也占不到,就算查出女人是太子的人又能怎樣?
東西都是武延秀找人做的,他的本意是陷害太子,太子從來也沒有假手做過任何事情。
只不過是把巫蠱人偶物歸原主而已,這樣的真相即便揭露出來,陛下也不會站在武延秀一邊。
“郡王,接下來,您打算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先按兵不動。”
“你在洛陽就當真什么發現也沒有?”
武三思還是不能相信,如此精妙的布局,到最后,居然會一無所獲。
姚紹之搖搖頭,若是有發現,他還能瞞著他不成。
他現在也巴不得能查出些什么,好在李顯面前交差,可事實就是任何能將疑點指向太子的東西都沒有發現。
“郡王,能做如此宏大周密布局的,只能是太子。太子似乎性情大變,心狠手辣,做事陰險,我們不得不防。”
“太子這邊先不必多慮,他還不至于敢動老夫。”
“話是這樣說,可是,接下來,我們的壓力也不小。武延宗和李多祚已經明確表示要上書朝廷,參劾下官煽惑朝政。”
“幾個老臣似乎也有此意,他們人數不少,來勢洶洶,危險至極。”
“紹之,你也不需心急,我們還有時間。”
“陛下病倒了,明日肯定無法早朝。我們需要自己穩住陣腳。”
聽聞此事,姚紹之也松了一口氣,這件事最好是拖得越久越好,他有一種預感,武三思自己也蹦跶不了幾天了。
“郡王,關于桓國公,我們就不管了嗎?”
“國公身份尊貴,又是郡王的親人,對我們的許多謀劃也有了解,如若棄之不顧,恐怕會危及自身。”
提起這個敗家子,武三思就血氣上涌,抑制不住沖動。
“一個廢物,管他作甚!”
姚紹之面色一凜,忽然頓悟。
原來,郡王的心里也是這樣想的。
想通了這一點,姚紹之迅速調整心態,說了許多寬慰的話,而后,就拍屁股走人。
大難臨頭各自飛,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