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溪縣,八月份的天氣就像個大蒸籠,把人熱的嗷嗷叫,每到夜幕降臨,三三兩兩的人群便會攏聚在燒烤攤,喝點冰鎮啤酒,吹吹牛逼。
這條燈火輝煌的大街上,從頭到尾盡是ktv,洗浴中心,酒吧,慢搖吧之類的娛樂場所,也是無數混子的樂園,暴力,淫穢,**,狂歡,在這條街上能夠得到最放肆的釋放。
一個衣著暴露的風塵女子扶著電線桿子哇哇大吐,兩個染著黃毛的小年輕不懷好意地看了看四周,走上前去。
“姐們,喝多啦?”
“我倆送你回去啊?”黃毛混混一臉猥瑣地說道。
“滾!”女子抹了抹嘴巴,鄙夷地看了混混一眼,說道:“瞎你倆狗眼,想撿尸啊?我是豪哥場子里的!”
兩個黃毛混混聽到豪哥的名號,臉色明顯變了變,尷尬的笑道:“姐們,說啥呢,我倆就是看你難受想送送你!”
“別說沒用的!”女子抬起腦袋,說道:“一次300,兩人一起580!干不干!”
倆混混對視了一眼,掏了掏錢包說道:“我倆一共就80塊錢,你看能不能打個折?”
“我能給你倆腿打折!”小姐撇了撇嘴,一把推開兩人。
路邊燒烤攤上正在拿著一把破扇子朝爐子里扇火的葉祥搖了搖頭,嗤笑了一聲。
葉祥穿著一件滿是油漬的白背心,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一條迷彩褲已經看不清原來的顏色,剃了個板寸頭,一身油煙味,臉看起來有些滄桑,總讓人猜錯他的年齡,誤以為他已經三十歲靠上,其實他今年才二十五。
他從腳下的泡沫箱里抓出二十串羊肉,兩串大腰子放在爐子上,開始預熱。
葉祥的燒烤攤子不大,一共十幾張桌子,現在已經坐了三桌人,其中一桌五六個小年輕,染著各色頭發,光著膀子,胳膊后背上雕龍紋虎,嘴里罵罵咧咧地吹著牛逼,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社會人。
“哎,我跟你說,就前天,我跟虎哥去丫丫歌廳唱歌,隔壁一小子跟我裝逼,我當時就急眼了!后來要不是歌廳老板出來說情,我能砍死那逼養的!”
“丫丫老板不是劉瘸子么,你敢在他場子里嘚瑟啊?”旁邊一小混混仿佛問道。
“劉瘸子咋啦,惹急了我一樣干他!不氣盛叫年輕人嗎?再雞b說啦,他劉瘸子再牛逼,還敢當著虎哥的面整我啊?”
“牛逼!老鐵!”一個小年輕沖著剛才講話的同伴豎起了大拇指。
“沒毛病!哎!我前兩天剛學會一歌,我給你倆唱一下子啊!”講話的小混混掏出手機,打開一個app,搖頭晃腦地嚎道:“我左手青龍右手刀,我腳踏祥云比天高,江湖人稱小鋼炮,我不到夏天不穿貂!……”
“你快閉了吧!聽你唱兩句我羊肉串就吃不下去!”一個小混子損道。
唱歌的那個被嗆了一句,多少有點掛不住,看了看桌上空落落的鐵盤子,一拍桌子沖著葉祥吼道:“干啥吶?我們的羊肉串大腰子砸還沒上來吶!”
葉祥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扭過頭開口道:“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