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公安局,審訊處,已經連續三天三夜沒有合眼的白云胡子拉茬地斜斜靠在椅子上,手腕上被手銬卡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他目光呆滯,對外界的刺激反應已經到達了相當遲鈍的程度。
“還不說,是嗎?”小敏拿著一塊毛巾,擦了擦臉,抬了抬下巴問道。
白云聽到了小敏的話,卻沒有任何反應,就連瞳孔都一動不動,跟植物人一樣,嘴唇干裂,黑眼圈黑的嚇人。
“給他整點水!”范海皺著眉頭,抬手看了看手表,說道:“嘴硬昂,一會兒我看你還硬不硬!”
小敏黑著臉,從超市買了一包冰鎮礦泉水,扭開一瓶,順著白云的腦袋緩緩地往下倒,冰冷的水刺激到皮膚,白云瞬間哆嗦了一下,隨著冰水越來越多,白云開始抽搐起來,翻著白眼,牙齒不停地上下撞擊著。
“扛著!扛著!”小敏啪啪地抽著白云的嘴巴子,不讓他暈倒。
“你們……趕快……崩……崩了我……崩了我吧!”白云如同得了羊癲瘋一般,不停地打著擺子,口齒不清地說道。
“你同伙是誰!”小敏薅著白云的腦袋,低聲吼道。
“不……不知道!”白云眼角溢血,渾身酸臭味,依然咬牙不送口。
“呵呵!讓他歇會兒,等人到了,他肯定吐!”范海呵呵一笑,沖著小敏說道。
白云斜斜地靠在椅子上,從眼睛縫里掃了一眼范海,一聲也沒吭。
x市駛往元溪的高速公路上,一輛警用哈飛,一個歲數在六十多歲的農村老婦滿面愁容,看著面前的辦案刑警,有些畏懼地問道:“警察同志,我兒子他犯得什么事啊?”
刑警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殺人!”
“嗡!”老婦的腦海當場就一片昏黑,她雙目滿是不可置信,磕磕巴巴地說道:“警……警察同志,是……是你們搞錯了吧,我兒子雖然干點小打小鬧的事,但是殺人他肯定不敢!他肯定不敢啊!”
刑警面無表情,直接從身旁的檔案袋中抽出來幾張照片,遞給老婦。
“這……這……!”老婦雙手哆哆嗦嗦,臉色急劇變化。
……
一個小時之后,審訊室的大門被敲響,范海站起身來,看了一眼窗外,沖著白云呵呵一笑,說道:“你還不說?”
“……”白云咬著牙,死死地盯著范海,一聲不吭。
“進來吧!”范海不再理會他,而是直接沖著門外喊了一聲。
“咣當!”審訊室的大門被拉開,一個年逾花甲的老婦三兩步跑了過來,薅住白云的脖領子,啪啪啪啪直接扇了四個大耳刮子!
白云被打的嘴角流血,驚愕著看著老婦,隨即又低下頭,不敢去看老婦的眼睛,低聲道:“媽,你怎么來了!”
“你是個畜生啊!你別叫我媽!我沒有你這個兒子!”老婦瘋狂地拍打著白云的腦袋,歇斯底里地嚎叫哭喊著:“我怎么就養了你這么個沒人性的東西啊!”
“媽!”白云咬著牙喊了一聲。
“我拿你當人養!你給我干畜生干的事啊!”老婦無力地癱坐在審訊室的地面上,滿臉淚痕,一頭銀發極為凌亂。
“媽,你出去吧!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