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日光直射,一道金色的太陽精火燃起逍遙的尾巴,并自尾部涌泉穴下燒起,直涌靈臺方寸之間。太陽精火燃燒五臟六腑,勾動心火燃起。
《道樞》有言:“人身有三昧之火焉:一曰君火,是為上昧,其心是也;二曰臣火,是為中昧,其腎是也;三曰民火,是為下昧,其膀胱是也。”心火既起,以君率臣民,腎宮、膀胱處各燃起一道火,三火匯聚靈臺,作三瓣金蓮狀,以太陽精火為蓮心。
變異版的三昧真火在靈臺燃燒,心乃萬物生靈血液造化之源,故帶動周身血氣不斷變化,逍遙本是鯤魚純陰之體,此刻卻散發出絲絲純陽之氣。
盡管痛苦非常,值此化身的關鍵時刻,逍遙不敢有絲毫松懈。調動腎宮黑水神,鎮壓住周身暴走的水陰元炁,任憑陽火之力改造自身。
另一邊變異版的三昧真火形成后,分出一縷真火繼續向上,直透泥宮丸(玄關),此乃生靈之命門,元神棲居之所。這火見到逍遙元神,便如見了薪柴一般,將之團團圍住煅燒起來。
逍遙忍住元神煅燒之痛,將一點真靈用大道功德包裹,藏至元神深處,并引真火自元神心室處燃起,內外火煉,使神魂蛻變更加迅速。只是對自己狠絕至此,放在后世,只怕誰都要豎起大拇指贊一聲:非人哉。
終于,三昧金蓮真火凈化純陽血氣行轉周天,外有源源不斷的太陽之精沖刷肉身,內有真火煅燒元神,猶如以天地為爐,日月為火,自身為碳,逍遙神魂“嘭”地一聲,完成了蛻變。
但在這時,一陣風吹來。這風不是東南西北風,不是和薰金朔風,不是花柳松竹風,換做“赑(bi)風”,吹入泥宮丸,風煙大炙,元神舊痛未去又添新難,逍遙元神一時迷了心智,恍恍惚惚,似是回到了藍星。
高鐵自眼前飛馳而過,高樓大廈拔地而起,內卷的青年男女跟著大媽跳著廣場舞,都市忙碌的背影來來往往,車水馬龍,一幕幕是那樣的熟悉。
一只白鴿自藍天飛過,鳥影在地上盤旋,逍遙一陣機靈:“不對,這不是藍星,不是真的,我是逍遙,我是入海為大鯤,飛天作大鵬,逍遙九天十地、法力通天的洪荒鯤鵬。”逍遙明心見性,照見自我,元神更加的通透、凝固,蕩出陣陣偉力。
一只大鵬浴火而生,振翅而起,卻引動赑風吹過丹田,穿過九竅,骨肉消疏,其身自解。
突然,天空烏云聚集,黑壓壓的一片疊著一片,黑暗籠罩大地,猶如史前巨獸出籠一般。一道紫霄神雷倏地劈下,逍遙元神一陣悸動,好在此時逍遙已明心見性,照見自我,不僅元神未動搖,反而在泥宮丸中沖天欲起。逍遙全力調動太陰、太陽之力,流轉周身,共抗天雷。
這卻也是一番造化,本來水火難容,逍遙體內初納先天水火元炁,本應有一番龍爭虎斗。此番危及之下,倒使水火協調起來。之后只需逍遙靜心調養,水火既濟,陰陽相合之日不遠。
一道神雷劈下,逍遙皮開肉綻,直見森森白骨。但隨即一道生命之力緩緩生出,幫助逍遙修復肉身。原來這紫霄神雷先天屬木,毀滅之力與生命之力并存,正對應了“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的天地至理。如此逍遙生生受了六道天雷,直至第七道,方才祭出河圖洛書抵御。
只見河圖定住北極紫薇之位,周天星斗籠罩住逍遙,洛書圍著河圖而動,勾動起不同星位串聯,使得防護更重一層。天雷打到陣勢內,自消七分,漏下三分助逍遙錘煉肉身。
九道天雷畢,逍遙元神振翅而起,一聲唳嘯,直刺九天,洪荒極北之淵大瀑布處,一只全身黑色羽毛,只雙翅下、雙爪、頸(geng)下一片白的大鵬怒飛而起,背若太山,翼若垂天之云,翱翔九天之際,絕云氣,負青天。所謂“摶風翮(he)萬鳥藏頭,舒利爪神靈喪膽”。
正是風雷火三災渡盡,云程九萬金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