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這畫我稀罕得很,定要拿下。”
與剛剛形成鮮明對比,梁依還是高興的,至少不用擔心這畫賣不掉了。
三輪叫價之后,買下它的人,出乎梁依的預料。
是周鐘鳴買下的,花了二百兩銀子。一個初出茅廬的九禾畫師,第一幅畫能有這樣的成果已經是極其出色了,梁依很滿足。
拿上拍賣行抽走二成利潤之后的一百八十兩銀子,答應了下次有畫還來這家拍賣行之后,梁依離開拍賣行。
不過沒走幾步,就被黑衣人攔下“請”進了酒樓里。
梁依看著熟悉的背影,心中痛罵周鐘鳴卑鄙,腦子里迅速思考著對策。
以防萬一,還是不要張口說話了,這狗男人精的很,萬一暴露了就麻煩了。
農婦梁依怎可能會畫畫?這不是自己露出馬腳么?
大半張臉藏在厚厚的面紗里,梁依穩住,端坐在周鐘鳴對面。
“九禾大師畫風新穎,周某想討要一副畫。”
周鐘鳴開門見山,直接說明意圖。
梁依松了口氣,點點頭,表示答應了。
“大師為何不說話。”周鐘鳴忽然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眼前人竟有些神似梁依。
難道?
梁依發揮了自己所有的表演潛力,終于讓周鐘鳴相信九禾大師是個啞巴,而他預定的畫則是一副江南盛景圖,約好三個月后交畫。
梁依只對他最后一句話印象深刻:“三月后周某會將畫帶去京都,若順利,九禾大師便會名揚天下。”
三月后?周鐘鳴三個月之后就會離開這里,那么…安安和圓圓能留下來么?他又會如何處理自己?
帶著滿腹疑惑,梁依回到院中,可沒見到意想中的周安安蹲地上玩泥巴,圓圓坐在小登上看著哥哥玩的畫面。
院中只有早早到家的周鐘鳴在擦試著生了銹的刀。
“兩個孩子呢?”梁依心中不安。
周鐘鳴淡淡回答:“阿娘想念孫兒,送過去待上幾天。”
落到梁依耳朵里卻像是驚天雷震一樣,回想起原主曾經多次從老王氏手里搶回即將要被送人兩個哭包,梁依頓時拔腿就往外跑,跑了兩步回來,徑直拿走周鐘鳴手里露出寒刃的鐵刀。
“愚蠢至極,你知道你那個娘要把孩子送他夫家那幾個沒兒子的親戚么?”
沒等周鐘鳴反應,梁依早已經提著刀沖向了隔壁村。
村中人見到她提著刀怒火沖沖,還以為出了何事,沒過一會兒,周鐘鳴竟然取下來蒙眼的紗布,跟著沖了出來。
梁依到達老王氏如今夫家時候,院中正在大擺宴席,她環顧一圈沒見著兩個孩子,更加是心急如焚,擔心孩子是不是早被送到了別人家。
“這人誰啊?大喜日子怎么提著刀呢?”
梁依沉著臉,撥開人群,徑直走到老王氏面前,開門見山:“兩個孩子呢?”
老王氏畏縮一瞬,緊接著底氣十足道:“那是我親孫子,我接過來住幾天,怎么你這個繼母不同意么?”
“我問你孩子去哪里了?”梁依不肯罷休,怒目直視著老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