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忐忑,張永率領騰襄四衛的人馬駐扎在這天津衛當中,張永這幾日可以說坐立不安,生怕回京之后就會丟了性命。
天子已經是對其生出了疑心,侍奉在朱厚照身邊多年,張永很清楚,如果朱厚照信任一個人的話,那么犯下再大的錯都會被原諒,可是一旦朱厚照的信任不在,或許朱厚照不會將他如何,但是不要忘了,朱厚照身邊可還有谷大用、楚毅等人。
就算是谷大用不對付他,楚毅呢?
要知道他可是勾連楊廷和這些人暗中對付楚毅的,楚毅不知道也就罷了,一旦知曉了,能饒過他才怪。
楚毅在江南大開殺戒,殺了那么多的人,給張永所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深刻到張永一想到楚毅就覺得自己一旦回京,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瞥了張永一眼,呂文陽捋著胡須道:“總管大人心事重重,莫非是為了楚毅之事而煩惱不成?”
張永失寵的事情在某個圈子當中并非是什么隱秘,而呂文陽知曉這事自然也就不奇怪,就連張永對于呂文陽知曉此事也沒有一點的驚訝。
淡淡的看了呂文陽一眼,張永冷笑一聲道:“呂總督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你當初算計楚毅,真以為送上一份大禮就能夠讓楚毅既往不咎嗎?”
顯然張永還不知道因為楚毅的緣故,朝廷已經派了楊廷和前來查辦呂文陽的事情。
呂文陽微微一笑道:“不怕告訴總管,不久之前那楚毅將本督獻給他的百萬財物呈給了天子,天子震怒,已然派了首輔楊廷和前來查辦本督!”
張永一愣,睜大了眼睛看著呂文陽道:“呂大人不會開玩笑吧,楚毅他竟然將百萬財物交給了天子?”
至少張永感覺自己做不到,那可是百萬財物啊,楚毅說交出去便交出去了,簡直是讓人難以置信。
呂文陽輕笑道:“所以說總管你敗在楚毅手中并不虧,這閹賊連金銀都不愛,只怕在他眼中就只有權勢了,你先前竟然還想與他爭權,早晚要被他給弄死啊!”
張永神色變幻不定,吐出一口濁氣道:“呂總督竟然還笑得出,朝廷連楊廷和都派了出來,足可見朝廷查辦呂總督的決心,就算是死,總督大人怕是也要先走在咱家前面吧。”
呂文陽捋著胡須淡淡道:“總管卻是說差了,就算是總管死了,本督也不會死。”
眼睛一瞇,張永帶著幾分不解看著呂文陽,天子親自下旨查辦,就算是楊廷和與呂文陽有舊,怕是也不敢包庇呂文陽絲毫,甚至為了證明自己與呂文陽沒有絲毫關系,楊廷和還會嚴辦呂文陽。
不出什么意外的話,呂文陽注定只有死路一條,但是看呂文陽的反應,似乎呂文陽一點都不擔心,這如何不讓張永感到奇怪。
瞥了神色變幻的張永一眼,呂文陽輕笑道:“總管方才不是問本督為何調集人馬嗎?”
張永腦袋轟的一下,驚呼一聲道:“呂總督你要造反不成?”
怪不得張永如此大的反應,畢竟結合呂文陽的一番話,再加上呂文陽調動兵馬,張永也只能猜測呂文陽要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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