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間焦芳全力配合楚毅行事,雖然焦芳自身能力比不得三楊首輔,可是在楚毅還有天子的眼中,焦芳卻是最好的內閣首輔。
頭發花白的焦芳已然上了年歲,雖然精神矍鑠,可是歲月不饒人,焦芳明顯老態龍鐘了許多。
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的焦芳瞇著眼睛,乍一看好像是在打瞌睡一樣,這會兒輕咳一聲,向前一步,向著天子一禮道:“老臣拜見陛下!”
對于焦芳,朱厚照還是相當的倚重的,看到焦芳開口,朱厚照臉上的怒容都消去了幾分,聲音多了幾分暖意道:“焦閣老可有什么話要說?”
焦芳緩緩道:“陛下,老臣以為武王殿下遇刺一案絕對不可草率,務必要一查到底,臣以為陛下不若詢問一下武王殿下的意見,畢竟武王殿下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聽得焦芳這么說,本來大家期待著焦芳能夠開口勸說天子收回成命,好歹也要對錦衣衛、東廠稍加約束啊。
結果沒想到焦芳非但是沒有勸說天子,反而是將楚毅這么一個殺神給推了出來。
楚毅那是什么性情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滅滿門!
可以說這就是楚毅給大家所留下來的印象,單單是錦衣衛、東廠就夠令人提心吊膽的了,這要是再加上一個楚毅的話,他們豈不是要夜不能寐了嗎!
朱厚照眼睛一亮道:“卿家所言甚是,朕怎么就忘了呢,傳朕旨意,速速請楚大伴回京!”
好好的一個大朝會,本來是一眾文武暢所欲言,商議天下大事的日子,結果突然爆出楚毅遇刺這么一個驚天的消息來,所有的事情相比此事一下子都沒那么重要了。
大朝會散去,內閣辦公所在。
一間寬敞而又明亮的房間當中,幾位閣老此刻聚在一起,一個個的眉頭緊鎖。
一陣腳步聲傳來,幾位閣老抬頭看去,只見楊一清、王陽明以及焦芳走了過來。
看到幾人,眾人不禁起身,下朝之后,朱厚照留下了楊一清、王陽明還有焦芳,諸位閣老自然急著知曉天子到底是什么態度。
朝堂之上,朱厚照爆發雷霆之怒,甚至下旨要嚴查刺楚一案,很多人心知肚明,此案如果真的要查的話,只怕牽連甚廣,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牽連其中,搞不好就是一場可比太祖年間胡惟庸案、藍玉案這樣的驚天大案!
案子到底有多大,說實話取決于朱厚照的決心,如果說朱厚照只是點到即止的話,那么他們也就沒有什么可擔心的,可是如果朱厚照真的是要給楚毅出氣的話,到時候即便是他們怕是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會牽扯其中,這怎么不讓他們為之關心呢。
“焦閣老,楊尚書、王大人,陛下那里……”
對于幾位閣老的意思,焦芳幾人心中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對視了一眼,只聽得焦芳緩緩道:“諸位,陛下同大總管之間的情分如何,不用我來說,想來大家心中也都清楚,出了這等事,陛下尚且記得按照司法程序來辦理,這已經是莫大的容忍了……”
眾人心中咯噔一聲,不禁想到這京營以及騰襄四衛營上上下下的將領皆是楚毅、朱厚照所安插的親信,如果天子愿意的話,一道旨意下去便可以調動大軍行那抄家滅族之舉。
想他們文官集團權勢鼎盛之時,京中兵馬沒有內閣點頭的話,即便是天子都別想輕易調動,而如今,幾代文官集團的努力卻是為楚毅一人所毀,他們甚至連一伍之兵都調動不了。
陳鼎心中無私,聞言搖頭嘆道:“現在只能希望陛下寬宏大量,否則的話,京中不知又將少了幾多官員!”
話是如此說,可是諸位閣老誰不知道楚毅同天子之間的情分之重,怕是朱厚照自己遇刺,他都不會這般雷霆震怒,一場血雨腥風注定是逃不過的。
王華輕嘆一聲道:“罷了,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大總管貴為一字王爵,有大功于社稷,行刺王侯者,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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