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宋江不在住處,就算是在住處,按照朱仝、雷橫他們的舉動,怕是也早被驚動并且逃之夭夭了,哪里會等著被抓啊。
不用說雷橫、朱仝二人并不清楚宋江是否在家中,所以特意用那種手段向宋江示警。
一番搜索下來,宋江住處上上下下都被搜了一個遍,看著自宋江書房當中所搜出來的十幾封書信,雷橫、朱仝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些書信皆是宋江送晁蓋、柴進這些江湖之上頗具名氣之人的來往書信,如果說晁蓋沒有劫了生辰綱的話,那么這些書信倒也沒有什么,可是如今晁蓋已經成了朝廷欽犯,那么這些書信一旦落入官府手中,那可就是宋江勾結匪人的最明顯的罪證了。
只聽得雷橫低聲道:“宋江哥哥實在是太不小心了,這些信函一旦落入縣尊手中……”
雷橫看了看四周,嘴角一翹道:“信函?什么信函,我怎么沒有看到?”
微微一愣,朱仝反應了過來,手一灑,就見那十幾封信函當即跌落在火盆當中,瞬間化作了一團團的火光,不過是一轉眼的功夫,這些足可以讓宋江有口難言的信函便化作了灰燼。
只聽得雷橫大聲道:“都給我搜的仔細一些,千萬莫要走了宋江。”
躲在外間的宋江隱約之間可以聽到雷橫的聲音,這會兒宋江已經明白過來,只怕自己出城給晁蓋通風報信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
宋江不是傻子,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他出城的時間實在是太巧了,如果說是換做其他時候,那也就罷了,但是偏偏是楚毅一行人抵達運城下的當天傍晚出城,這不擺明了是出城給晁蓋通風報信去了。
心中閃過諸般念頭,宋江自己冷靜下來想一想,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可疑了。
如今只看雷橫、朱仝他們這般架勢,宋江要是還不明白自己給晁蓋通風報信的事情暴露的話,宋江也白做了這么多年的押司。
深吸一口氣,宋江轉身就走,從先前那城門官的反應來看,雷橫、朱仝他們奉命捉拿自己應該是縣尊剛剛下達的命令,消息還沒有傳開,否則的話,他進城的瞬間怕是已經被拿下了。
城門處,那城門官看著去而復返的宋江不禁露出幾分疑惑之色,宋江卻是一臉笑意的向著城門官道:“卻是勞煩再為宋某開一下城門了。”
城門官一邊吩咐人給宋江打開城門一邊道“押司不是剛回來嗎,怎么又要出城?”
宋江道:“宋某突然之間想起還有一件事情要辦,卻是麻煩兄弟了。”
城門官笑著道:“押司卻是客氣了,若非是有押司的話,當初在下這城門官的位子可能已經丟了。”
宋江出了城,卻是沒有奔著東溪村而去,在宋江看來,若然去了東溪村的話,那么晁蓋等人肯定會請自己同他們一起前往水泊梁山落草為寇。
可是落草為寇這種事情,說實話,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宋江絕對不愿意走那一步。
別看幾大節度使都是賊寇出身,可是宋江卻是很清楚,那幾位在朝廷當中的處境其實相當之尷尬,但凡是有得選擇的話,宋江絕對不愿意身上有從賊的污點。
大半夜的功夫,宋江一路跌跌撞撞,狼狽無比的回到了宋家村。
明面上宋江已經同宋太公脫離了父子關系,但是那只是宋江因為自己結交江湖中人而怕有朝一日牽連到自己父親而故意用的一種手段罷了。
一名宋家的下人打開門看到一臉狼狽的宋江的時候不禁呆了一下,連忙將宋江迎進莊中。
宋太公得知長子歸來,連忙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