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趙桓正在府中練字,自家父皇喜好書畫,做為皇子,趙桓想要討得趙佶歡心的話,一手好字卻是必須的。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正凝神練字的趙桓不由的皺了皺眉頭,抬頭一看卻是耿南仲,耿南仲在太子身邊已經有許多年,可以算得上是趙桓的心腹。
當看到耿南仲的時候,趙桓原本皺起的眉頭松散開來道:“先生匆匆而來,莫非是有什么事情嗎?”
耿南仲臉上帶著幾分慌亂之色,沖著趙桓一禮道:“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
趙桓微微一愣,臉上露出幾分不解的神色來,他素來低調,對于朝中事情更是從不參與,他這位太子可以說是相當的沒有存在感,他都這般了,怎么還會有什么麻煩啊?
“先生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此刻那清君側的檄文已經在京師傳遍開來,可以說街頭巷尾已然是人盡皆知,耿南仲便將市井之中的傳言一一的告知太子趙桓。
結果趙桓聽了耿南仲的話,臉上頓時一白,身子一晃一屁股坐在那里,帶著幾分惶恐之色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我連那楚毅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又怎么會同他勾結呢……”
反應過來,趙桓一把拉住耿南仲的手道:“先生救我,先生救我啊。”
耿南仲搖了搖頭道:“太子,老夫何德何能,哪里有能力救得太子啊。”
“父皇……父皇他一定不會相信的,一定……”
趙桓一臉慌亂的給自己鼓勁,現在他只能寄希望于趙佶不去相信那清君側的檄文當中的內容了。
看了趙桓一眼,耿南仲深吸一口氣道:“太子殿下,若是老夫所料不差的話,怕是要不了多久,陛下就會召太子入宮了。太子此去什么都不要辯解,只需要不停的哭泣便是。”
趙桓一臉疑惑的看著耿南仲,顯然是不明白為什么耿南仲不讓他去自辯。
耿南仲道:“太子啊,您于陛下乃是父子,正所謂父子連心,只要太子辯解,不停的哭泣,陛下便會心軟,況且太子以為,您就算是辯解了,陛下心中到底如何想,會因為太子的辯解而改變嗎?”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就聽得一個聲音傳來道:“陛下口諭,召太子入宮見駕。”
趙桓面色一白,不過仍然是努力的控制著,緩步走出房間,心中無比忐忑的隨那一隊人馬入宮而去。
趙桓看著那一隊禁軍將自己的車架包圍在正中,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憂慮來,要知道往日他入宮,可從來沒有被禁軍這般包圍著過,單單是從這些禁軍的舉動就能夠看出自己那位父親的態度了。
帶著無限的忐忑,趙桓終于看到了自己那位父親,趙佶一臉冷漠的盯著趙桓,像是要將趙桓給看穿一般。
噗通一聲,趙桓跪倒在趙佶的面前,大聲的痛哭起來。
不得不說趙桓這舉動卻是看的趙佶一愣,頗有幾分被搞懵了的架勢,不過趙佶見了眼中流露出幾分柔色,冷哼一聲道:“皇兒可知朕招你前來,所為何事嗎?”
趙桓低著頭,一邊痛哭一邊道:“兒不知,兒一直都在府中練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