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想要平步青云,基本靠的入贅。
比如韓鏡,說得好聽是尚書府的乘龍快婿,實則被朝中重臣榜下捉婿,說到底算半入贅。
否則的話,人家憑什么要將資源傾斜到你的身上,給族中子弟不是更好。
韓鏡對官場甚至熟悉,可謂了若指掌。
他有兩個女婿,也是靠著這種方式招攬到自己門下的。
自己活著的時候,他們不敢蹦跶。
上輩子韓家落魄的太快,幾乎沒給女婿反應的機會,也跟著掉了腦袋。
如果時間再長一些,恐怕兩個女兒就會被休掉。
他坐在椅子里,不知不覺的想起了發妻。
哪怕后來自己多寵幸妾室,對妻子卻是保持著最起碼的尊重。
正因如此,岳父對于自己納妾并沒干涉。
男子納妾,天經地義。
即便是岳父,也是有三個妾室。
妻子是個端莊優雅的女子,對自己的決定幾乎沒有反對過。
后來他納了妾,她也幫著處理的挑不出任何錯處。
或許在她心里比誰都明白,她這位首輔夫人的位置,穩若磐石。
不管有沒有尚書父親在上邊壓著,韓鏡是絕對不會做寵妾滅妻之事的。
也是因為之前有寵妾挑釁到她的頭上,韓鏡知道后,迅速的將其發賣,給了韓夫人足夠的底氣。
若再來一遭,韓鏡或許還會娶對方過門吧。
也可能是被母親這段時間所影響,甚至是上輩子享受夠了,心態發生了一些改變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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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嫂。”
秦鹿從碼頭買了兩尾魚,挎著竹籃往家里走。
在進入一條胡同的時候,遇到迎面而來的男人。
男人長得還算不錯,穿著也稍稍體面,一身白色交領袍倒是頗有幾分瀟灑。
聽對方叫她,秦鹿心道,這應該是韓老四。
韓福生最初還以為認錯了人,和對方視線碰撞到一起,尚帶著三分好奇。
他知道三嫂在家里過的是什么日子,只是作為一個古代土著,他并沒覺得哪里錯了。
對于三房鬧著分家這一點,韓福生是不贊同的,對三嫂的看法就是無理取鬧。
做媳婦的,有哪個不是孝敬公婆。
她倒好,居然覺得遭到了公婆的磋磨,分家都鬧得極為不堪。
心里如何想的,卻不會表露出來。
“真的是你。”韓福生面帶笑容,“聽爹娘說三嫂帶著狗蛋離開村子,沒想到你們也來到縣里了?”
秦鹿對韓家的人都打心底里厭煩,哪怕和這位小叔子平時幾乎接觸不到,依舊厭屋及烏。
這也幸虧是平民百姓,如若是官宦人家,父母健在就分家是堅決不允許的,一旦發生,杖五十,還要罷官。
父母過世后,須得守孝期滿才能分家單過。
這就是大盛朝的律文規定的。
“有事嗎?”秦鹿冷著臉問道。
韓福生愣住,這樣的三嫂是極為陌生的。
以往接觸到的她,是個瑟縮怯懦的人,和人說話甚至都不敢抬頭,更不敢大聲。
眼前的女人目光冷湛,脊背筆挺,甚至還帶著幾分的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