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當時看她的眼神,讓劉氏永遠都忘不了,那種恥辱猶如跗骨之蛆,徹夜難眠。
后來因此動了胎氣,小女兒落得個早產,身子骨自小羸弱多病。
從懂事起,便被婆婆帶在身邊,這些年更是跟著婆婆吃齋念佛,母子倆極少見面。
她有兒子,身邊也有長女陪伴,倒是不覺得孤單,對小女兒更是沒多少情分。
可她仍舊恨極了劉家。
如今長女被留在宮里,她的好日子也不遠了。
劉氏絲毫沒有想到,宮里有那位圣心獨寵的宸貴妃,她女兒姿色平平,又該如何出頭。
“如此倒是恭喜夫人了。”
之后,秦鹿沒有多待,趁著午膳前告辭離去。
“娘,縣令夫人叫您去做什么”韓鏡問道。
秦鹿撐著額角,吃飯的動作有些漫不經心,“升遷之事。”
韓鏡斂眉,道“既然那邊提了,若娘沒有盡心,日后在華陽縣,恐會寸步難行。”
“嗯”秦鹿自然知曉,“陳家那位任職的縣城如何”
“想來是不差的,寧鳳章說他的這位舅父頗有遠見,這幾年的政績很不錯。”
秦鹿沒有懷疑,畢竟這小子經常和寧鳳章互通信件。
“既如此,你便問問吧。”
“好”
當晚,韓鏡寫好了信,于次日送了出去。
數日后,遠在禹州府讀書的寧鳳章收到了韓鏡的信,并未急著拆看,一直到晚上課業結束,回到自己房中,才瀏覽起來。
看到信中的內容,寧鳳章思慮片刻,抽出一張信紙,提筆點墨。
官場的事,老師偶爾會給他講解一些,他只懂得個大概。
說的再多,也比不上身處其中領悟的快。
韓鏡信中提及的事,他倒是樂見其成,如若舅父真的去華陽縣任職,日后他去了那邊,倒是有了安寢之所,還能多留些日子。
這位舅父陳思然,是陳家二房嫡出,寧鳳章正兒八經的親表舅。
因二房人丁單薄,只有陳思然這一老來子,所以和陳景卓的感情極好。
寫完信,他叮囑書童送了出去,便開始等待消息。
在寧鳳章看來,此事并不難。
陳思然的岳父在京中吏部任職,聽陳景卓提過,他這位小叔的岳父為人還算正派,對這位女婿很是看重。
此事如若陳思然同意,他的岳父自然不會拒絕。
只是平級調任,而非升遷,就是不知陳思然是否愿意。
原本寧鳳章聽其外公的意思,這位表舅在任上表現極好,不意外這兩年會被調任到府城任職。
秦鹿這邊,縣令夫人又宴請了她幾次。
得知她已經給那邊去信,甚至還差家中仆人送來了好些禮品。
秦鹿和韓鏡包括胡言,都沒動這些禮品,日后萬一沒辦成,還得給人退回去。
若是辦好了,那邊恐怕會送上不少東西。
東西不東西的,秦鹿還真不在乎,劉氏的霸道強勢倒是領教到了。
一直到臨近九月底,天氣驟然變得冷起來,寧鳳章的信才姍姍來遲。
信中說事情已經定下來了,明年年初,陳思然便會來這邊任職。
至于華陽縣令,則會調派到隔壁擔任同知一職,官職聽著很唬人,奈何此官職一般沒有定員,可以一名兩名,也可以三名四名,看似是知府的副職,輕易便能架空你。
可好歹是正五品,對于連跳三級,縣令和劉氏都對秦鹿表示了感謝。
一頓飯賓主盡歡,劉氏親自送秦鹿出府,臨行前還塞給了她一個紅封。
“呵,一千兩好大的手筆。”胡言看到秦鹿取出來的銀票,也是吃了一驚。
秦鹿抖了抖銀票,笑道“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