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里的購買力擺在這里,誰舍得花那么多錢呀,一錢銀子足夠家里吃多少肉了。
每年生意好了,能凈賺個二三十兩錢,差些十兩都賺不到。
就這還得防著天災人禍的,手里沒錢心里發慌,能省則省。
秦鹿對老板娘的感官不錯,之前也想著自制些香料送來,再想到華陽縣的條件,隨即作罷。
便宜賣她不痛快,貴了客人買不起。
而且自古香料一直都是大戶人家用的,華陽縣的大戶人家并不多。
離開胭脂鋪,去布莊買了幾塊布料,準備做幾件衣裳,出了門卻看到不遠處聚集著一堆人。
上前隨便看了眼,見到高懸的匾額,笑了。
前頭縣令之子開的四海賭坊被陳思然關停,此時新的八方賭坊再次開張。
人群里,有男人跟著揮舞手臂起哄,也有婦人黑著臉唾棄。
古代賭坊是合法經營,現代還有棋牌室等場所呢。
都知道開設賭坊,莊家不可能賠錢,且十賭九輸。
有些賭徒卻總是自信滿滿,深信能靠著賭博發家,太天真。
婉娘來到秦家后,感覺日子似乎都變得快活起來。
每日跟著父親學做飯,再勤快些打掃打掃衛生,余下的時間都是自己的。
閑暇時她會待在房中做繡活,也會給夫人和小公子裁幾件衣裳。
見到小公子和胡言跟著夫人學武功,她也一頭扎了進去,學的比倆人都要刻苦。
在體驗到了被夫人拎著飛來飛去后,夢想著有一日也能做個快意恩仇的女子。
不意外的話,胡言日后能在韓家做幾十年管家,婉娘承擔了家里的伙食,反倒是醫術還沒找到合適的弟子。
目前家里的地方不夠,再多個人都嫌擁擠。
她是想著收個走讀的弟子,可惜人家首選的是醫館,而非秦鹿這個沒有任何治療案例的女子。
去年因秦鹿的原因,杏林堂的孫大夫被處決,她在縣里的名聲并不好,至今出門有認出她的百姓還會在背后指指點點。
秦鹿出門的次數本就不多,自然不在意。
她都在為韓鏡考慮,就算那些人不知內情,可言語能殺人,能避則避。
今兒是華陽縣的大集,城內主街上從天不亮就來了很多四里八鄉的百姓擺攤售賣。
胡言用過早飯后,準備出門去看看,順便買些新鮮的肉菜。
“胡管家,我和你一起。”韓鏡從屋里穿戴整齊出來。
胡言手里拎著籃子,籃子里還放著一個布包,“小公子倒是有興致。”
“今天上午娘不開課,待在家中無聊,索性出去走走。”說罷,沖著東廂房道“婉娘不去嗎”
馮婉瑜拎著繡繃走出來,“這次我先不去,下次再說,小公子和胡管家慢走。”
穿過兩條胡同,來到中心大街上,左右兩邊是長長的攤位,雞鴨魚肉各種新鮮蔬菜應有盡有。
“咱們買什么”韓鏡看著兩邊的攤位問道。
胡言略一沉吟,道“買幾顆新鮮的白菜,夫人說要包餃子吃,買兩根蘿卜,再買一斤肉,兩斤排骨,婉娘還說要買幾塊大骨熬湯,還要打一罐醬油,還要買些豬脂榨油。”
家里的采購是胡言管的,因此也最是清楚。
如今的百姓吃的食用油只有動物油脂,貴族才能用得起貴如黃金的麻油,民間幾乎看不到麻油的影子。
“還要買一袋麥,夫人說有了新的美食方子。”
倆人想到即將品嘗到新的美味,都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
“胡管家,咱們快點吧。”韓鏡不動聲色的催促道。
“哦,小公子說的是。”胡言同樣滿臉期待。
卻說每逢縣城大集,四里八村的百姓都會匯聚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