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倆人雖走到外面小聲說話,但奶娃卻聽的一清二楚,對這女人的認知倒是有所改觀,心里默念著她剛剛說的那句話,“寧做窮人妻,不做富人妾。”
寒眸閃了閃,若翼兒真是自己的孩子,那這個女人到是可以考慮留下,至于她想要妻的名份是沒有可能的。
奶娃現在這么斬釘截鐵的想著,可卻不知道他以后的啪啪啪打臉。
林欣苒和張寡婦說完事又開始說些體己話,奶娃便沒有再花心思去聽,寒眸落在桌旁發呆的翼兒身上。
小身影站在這破茅草屋中竟顯得滄桑落寞,一股從來沒有的感覺涌上奶娃的心頭,就跟被人揪住他的心臟一樣。
他說不出是什么感受覺,就是有種想把翼兒擁入懷中的沖動。
而他的這種感覺就是心疼,因為從前沒有過,所以就算他自己才學橫溢也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
他對著翼兒用他從來沒有過的溫柔喚道:“翼兒。”
翼兒回眸看他,但仍是呆呆的,無意識的呢喃道:“翼兒也有爹爹嗎?”
奶娃聞言,眉頭緊蹙,心口一陣刺痛感襲來。雖然還沒有確定翼兒是否是自己的孩子,但這個孩子對他總有種莫名的牽引力,他笑他會覺得舒心,他難過他會覺得心痛。
此時的他已拿好主意,不管翼兒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他都要認翼兒為兒子。
不顧自己身上衣裳不整來到翼兒身旁,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安撫道:“當然有爹爹,你娘親剛剛不是說了嗎,要去尋你爹爹。”
奶娃也是頭一回安撫人,而且還是個孩子。讓他跟對頭或敵軍唇槍舌戰,他完全不在話下,可這安撫人說好話他還真不行,嘴笨的很。
他現在真狠自己是個孩童身,若是自己成年的身子,他就可以二話不說的將翼兒抱入懷中,大聲宣布,“怎么會沒有爹爹,我就是你爹爹。”
翼兒睜著布滿水汽的星星大眼看著他,低低詢問道:“真的嗎?娘親會去尋爹爹,那翼兒以后是不是就有爹爹了?就不會被外面的小朋友說是沒爹爹的野孩子,不跟我玩,也不用整天待在家里,也能跟其他的小孩子一樣可以跟爹爹到田里和集市上玩,是嗎?”
翼兒的眼眸里滿是殷切還有淚水,急需奶娃給他個肯定的回答,不然眼淚就會噴涌而出。
奶娃看著他這副極其渴望父愛的模樣,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也是這般的渴望,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很多事情的發生讓他變的絕望,再到現在的默然。
他的一生雖是錦衣玉食,但卻過的水深火熱。自識事起,每天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可翼兒若是自己的孩子可能也不會幸免于難,而他能做到的就只是讓他變強,強到足以保護自己且無需他人庇護。
擦去翼兒奪出眼眶的淚水,深不見底的寒眸泛著暖光,堅定道:“會的。”
翼兒聞言撲到他懷中哽咽抽氣,并沒有再說其他言語。
奶娃起初有些不自在,但懷中小小的身子讓他冰封已久的心臟有融化且再次瘋狂跳動的跡象,放松了身子,小手在翼兒的后背輕輕拍打著。
林欣苒和張寡婦聊完體己話進來就看到倆娃相互依偎的模樣,而且翼兒的小身子還在顫抖,想必是在哭泣。
林欣苒慌忙上前,一把將倆娃一起抱入懷中,焦急詢問道:“怎么啦?娘親就出去一會兒,怎么就哭了,發生了什么嗎?”
翼兒從奶娃的懷中探出頭,眼圈紅紅,小鼻頭也哭紅了,看得林欣苒一陣心疼將兩人擁的更緊。
奶娃滿臉黑沉,剛剛身上因翼兒而起的人情味在逐漸消散,因為他感覺自己被當兒子對待了。
林欣苒本來擁著倆個奶娃還感覺有點熱,可現在竟感覺涼嗖嗖的。
低頭看向懷中倆娃,一個眼含兩包珍珠一副泫然欲泣,另一個則是面沉如水。
林欣苒訕訕一笑,心道這孩子還真是一點便宜都不讓占,抱一下臉就黑成這樣,連忙將他松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