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唐奕的這一甲子之中,英宗趙曙在位四十一年。雖春秋正盛,卻從孝道,不愿超過父皇趙禎帝位四十有二之限,主動讓位太子趙頊。
然,趙頊體弱,在位十年,崩。
六子趙煦,亦是短命之君,在位兩年即與世長辭。
因無子嗣,由其弟趙佶繼位。
孰料,趙佶年僅七歲少不主國,太后向氏生性怯懦,亦無主政之能。
漸漸的,六十年的太平盛世把大宋這頭貪狼又變回了雍容老婦。
漸漸的,大宋雖無外部之憂,卻從內部慢慢腐朽。權柄盡落權臣之手,政務再現老邁之態。
而其奸佞之姣姣者,當以奸相蔡京為最。
只手遮天,欺主不臣。
向太后暗結有識之臣,欲罷之,還政趙佶。
不料謀劃不周,遭小人告密。
蔡相知曉,先發制人,伙禁軍內應,策動兵變,囚少帝趙佶、太后于宮闈,斬殺忠臣良將于殿上。
一時之間,大宋風云驟起,厄運天降。
蔡相軍政獨攬,權傾朝野,甚至有佞臣獻計,欲行太祖黃袍加身之業,改朝換代。
危難之際,晉王趙宗麒八十余歲高齡不得不挺身而出,召喚曹家、王家、馬家、張家、楊家,以及天下有識之士,齊心合力共佑皇宋。
然而,蔡相怎會沒有防備早早就包圍王府,縱兵攻入,擒拿晉王。
趙宗麒不敵,黯然受擒。
就在賊軍攻入王府的旦夕之間,老王爺將年僅十七歲的小孫子趙炎庭由密道送出王府。
離別前,趙宗麒只對他說了一句話
“速去涯州,請唐家出世。”
輾轉兩月,趙炎庭隱姓埋名歷盡千辛,終于來到了大宋最南端的名城涯州。
看著與中原動蕩截然不同的繁榮與安寧,趙炎庭顧不上欣賞,幾經打聽,終于來到位于涯州山巔的唐府,見到了唐家的主人。
一個滿頭白發、手持龍頭節杖、形若枯槁的老婦人,安然地坐在唐家正廳之中。
做為皇室后人,普通百姓不知唐家是何底蘊,可是趙炎庭又怎會不知
只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四十年前,御賜唐家節制四海的龍頭節杖居然握在一個老婦人的手里。
這婦人是誰卻是趙炎庭不得而知的了。
不過,幸好趙炎庭沒有忘記他的使命,急忙拜倒。
“晉王之孫趙炎庭,見過老人家求老人家救救大宋吧”
“晉王之孫”老婦喃喃復述。
“你是宗麒的后人”
“正是”
“”老婦點了點頭,似有追憶,“當年一別,卻是已經過了五十年了啊”
抬頭看著趙炎庭,“京中之事唐家已然知曉。”
趙炎庭聞罷大喜,不等老婦說完,“老人家既然知曉內情,還望念及舊情,發兵救宋吧”
老婦淡笑,“別一口一個老人家了,卻是叫的生分了。”
老婦不提救宋,卻是提醒起趙炎庭。
“老身姓唐,名雨。論輩分,你就叫老身一叫姨母吧”
“是。”趙炎庭恭敬應下,“遵姨母之命。”
“嗯。”唐雨點了點頭。
“你先住下,京師之亂,老身還要細細思量。”
“可是”趙炎庭一聽,立時大急,細細思量就是不想出手相救
“可是大宋危在旦夕啊”
“唉”唐雨長嘆一聲,“這又怪得了誰呢英宗在位尚知居安思危,慎重用人,可他這兩個兒子”
唐雨搖了搖頭,“想是把坐天下看得是理所當然了。”
抬頭看向趙炎庭,“老身與你實話實說,唐家守護仁宗遺愿,世代保大宋安寧乃先父遺命,出兵平亂亦實屬當然。”
“可是,家父還有一道遺命傳下。”
“什么”
只聞唐雨一字一頓,“涯州軍不得入中原半步。”
“啊”
趙炎庭大驚,難怪唐家姨母猶豫不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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