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洙的事情讓唐奕郁悶了一晚上,但人不勝天,連孫郎中都沒有回天之力,唐奕郁悶也是白郁悶。
第二天,張全福早早地就應約到了唐記,與唐奕用完早飯,就準備出城看酒坊去。
二人還沒出門,就見一個十幾歲的青衣少年撒著歡地跑進店里。
唐奕一怔,來的是范純禮。
“三哥怎么來了?”
范純禮樂道:“我來視察一下,看看小弟店面的生意如何。”
“呃......”這位范三哥的秉性跟他二哥還真是天差地別。
范純禮四下掃了幾眼,回身見唐奕一臉的呆愣,不由大笑著錘了唐奕一下。
“這么嚴肅做甚?我可不是我二哥,整天板著一張臉。”
“你前天送去的幾壇果酒,父親大人很喜歡,但又被他轉手送人了,我就自告奮勇來找你討酒嘍。”
“這位是?”張全福迷茫問道。
他可不記得唐大郎還有什么三哥.,而且看二人的樣子還挺熟。
唐奕這才向張伯介紹道:“這位是范彝叟,恩師的三公子。”
張全福一驚,那不就是范相公的三公子?連忙恭敬道:“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是范公子。”
“這位是我大哥未來的岳丈,福隆雜鋪的張老伯。”
范純禮也是一拱手,“給張老伯問安!”
唐奕道:“果酒我這還剩七壇,一會兒我讓大哥幫你送到宅子去,你自己拿不回去。”
“那感情好!”范純禮一樂。“父親還說,讓你今天去家里一趟,有話跟你說。”
唐奕無奈地一攤手,“今日不行,你看我這都要出門了。”
范純禮下意識問道:“你要干嘛去?”
“出城,看一家酒坊。”
范純禮一聽唐奕要出城,不禁眼睛一亮,暗自琢磨了起來。
“要不,明天吧?反正師父找我無非就是勸我進學,也說不出什么別的來。“
張全福聽著兩人對談,有些不淡定了。
心說,這唐大郎怎么看不出個眉眼高低?那可是范相公召見,還不一溜小跑兒的過去,竟還敢推脫。
“明天不行!”范純禮湊到唐奕耳邊,壓低了聲音道。“明日州府與城西湘營再次連手緝拿‘朱連盜’,這回父親下了狠心,定要把這伙盜匪一網打盡。所以,明日要親自督戰。”
“要不,咱們改期?”張伯試探著問道。“反正酒坊也跑不了,還是范相公要緊。”
“不用不用不用!”范純禮把手搖得快脫臼了。“你們該去干嘛,就干嘛,大不了晚點再去見父親。”
“不過....”范純禮賊兮兮地奸笑道。“不過,你得帶上我。要不,我自己回去了,怎么交差呀?”
“你去干嘛?
“天天窩在宅子里學經作賦,早就憋壞我了,好不容易出來一回,當然不能就這么回去了。”范純禮撇著嘴抱怨著。
他可不像他二哥那么好學,他是對做學問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沒辦法,誰讓他爹是范仲淹,不想學也得學。
“那好吧.!”
唐奕也沒辦法了,這位別看只見了兩次面,但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
三人出了唐記,過了西城門,就算出了城。
張全福所說的酒坊在城西五里的嚴河村,背靠嚴陵河,離鄧州城涉步用不上小半個時辰。
三人走在田蔭夾道的官道上,一路向嚴河村行去。
唐奕深吸了一口帶著草味兒、禾香的空氣,心情也為之舒展了起來。
這清新香甜的氣息,在后世除非跑到深山老林里頭,人口密集的城鎮是絕對享受不到的。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就算再強的人也有權力去疲憊,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活的那么狼狽。”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嘗嘗闊別以久眼淚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