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還不知道,今日在樊樓這么一鬧,不但賈思文在東京徹底臭了街,而且還捧紅了自己手中的兩種美酒。
眾人出了樊樓并未著急歸家,剛才是痛快了,可卻委屈了肚子,一頓樊樓錢是花了,但飯卻沒吃成。
幾人在樊樓外的馬行街口轉了個彎,上了東華門大街,隨便尋了家街攤兒,點上幾樣小食,準備先填飽肚子再說。
唐奕先是在邊上的湯水攤兒叫了一碗梅子湯給宋楷解解酒氣,又給大伙兒每人點上了一碗湯餅。
丁源挑起清湯寡水的湯餅,扁著嘴極為不爽地道:“好好一頓大餐,生生被賈思文這這廝給攪了!”
“可不?”范純禮出聲附和。
“要我說,走個球?咱們是贏家,有臉贏,還沒臉吃飯?”
龐玉鄙夷地斜了一眼范純禮,“出那么大的風頭,那頓飯能吃消停?你愿意讓一群粉頭兒圍觀,你就回去。”
范純禮一哆嗦.,心說,還是算了吧!
不過,挑起湯面來,不由又吐槽道:“那也不至于吃這個吧?沒滋沒味兒的。”
唐奕沒說話,指了指街對面。
他之所以跑到街攤來吃湯面,就是為了街對面。
眾人偏頭一看,只見街對面一排鋪面,大概有十幾間之多,都是排門緊閉,在這片汴京最繁華的地段略顯蕭瑟。
龐玉回過頭,又抬頭看了一眼攤子邊上的樊樓,瞬間明白了。
樊樓位于馬行街與東華門大街的交叉口兒,他們所在的位置并非正對馬行街,而是東華門大街。此處正好在剛剛他們吃飯那桌的樓下,從三樓就能看到街面兒上的情況。
顯然,唐奕是在樓上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邊的鋪面,才出來就拐到這兒來了。
“剛才只顧著轉馬行街了,這片兒的位置也算是不錯吧?”唐奕對汴京自然沒有他們幾個了解,半問半猜地說道。
龐玉道:“何止不錯,簡直是絕佳。”
“這鋪面雖不在馬行正街,但卻也是緊鄰。對面是白樊樓,往西一點就是馬行街與東華門大街的道口,過街就是秦家瓦子、中瓦子,直行向西即到宮城的東華門。”
“而往東走幾步就是任店,這位置可比馬行街面兒上的還好。”
唐奕聞言,自然高興。
“也不知這是誰家的鋪面,往出兌否?”
“干嘛?大郎要起買賣?”丁源一邊扒著湯餅,一邊問。
“對啊,進京也有月余,總得找點營生。”
丁源搖頭道:“勸大郎還是別想了,你是范公門生,最好別沾這些銅臭之事,于名聲無益。”
唐奕卻不以為然地笑罵:“囊球!沒這銅臭之事,哪來的錢到樊樓來擺闊!?”
龐玉不想糾結此事,人跟人的活法不同。多日交往之下,他也看出來,唐奕對商道并無偏見,反而深諧其中,不禁問道:“大郎想起什么買賣?”
“賣酒啊!”
...
噗!丁源差點沒嗆著,見鬼似的和龐玉對視一眼。
龐玉玩味地看向唐奕,“你想賣酒?”
“怎地?”唐奕被他二人看得莫名奇妙。
嚴格來說,他就是靠賣酒起家的,不賣酒賣什么?
“你想在樊樓對面賣酒?”
“對啊!”
丁源一聲苦笑,放下筷子,不等龐玉說話,搶先接道:
“那你可真的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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