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咂巴著嘴,偏頭對身邊的君欣卓小聲道:“潘國為?這人就是潘家現在的話事人潘豐,潘國為?本以為是個尖嘴兒猴相的狡猾之人,沒想到還挺方正。”。
君欣卓被他逗樂了,低聲道:“在你眼里,看誰都不像好人...都不順眼。”
“誰說的?”唐奕佯裝不服,“我看你就順眼,比那個什么東魁都順眼!”
君欣卓臉色一紅,一不小心又讓他逞了口舌之快。橫了一眼,“還有心情說笑,那潘家人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唐奕眼睛一立,“姥姥!真敢攪局,老子管你潘家、李家、王家,揍得他媽都不認識他!”
黑子一聽有架打,立馬來了精神,把袖子一挽,“現在上,還是再等等!?”
“你歇會兒!”唐奕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除了做夢娶媳婦和動粗,這貨就不會點別的。
“潘豐這是來做甚?砸場子?”
有認得潘豐的賓客、百姓已經開始低聲議論了。
“嘖嘖,今天真是沒白來,剛剛國舅爺去樊樓那邊砸場子卻是煞羽而歸。想不到,轉臉潘國為就打上門來了,真是精彩。”
“潘國為可不是曹景休那般好相與的,這下可要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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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議論紛紛,卻并不是沒有道理。
潘豐可不是曹佾這樣的謙謙君子,這位可是開封有名的‘大炮仗’,不定什么時候就炸了!
曹佾一見是他來了,也頗為意外,勉強平靜心神,迎了上去。
“國為兄,別來無恙,弟這廂有禮了!”
“客套就不用了!賢弟還未回答某家,為何不發貼與我?”
潘豐瞪著牛眼咄咄逼人,根本就不講什么場面不場面。
曹佾現在好不尷尬,潘豐是一點面子也沒給他。
心說,就您這脾氣,敢讓你來嗎?
可這話還不能明說,憋得他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正在難以下臺之際,趙德剛緩步走了出來。
“國為,莫要為難景休,他開的是酒坊,叫你來做甚?上全武行?”
曹佾不能說的話,趙德剛卻是能說。
....
潘豐見趙德剛出來了,瞪了曹佾一眼,轉臉換了一副還算和氣的表情道:“家公莫幫這無義之徒辯駁,生意是生意,交情是交情,他曹景休真當我潘豐連這點度量都沒有?”
“家公?”唐奕一臉的錯愕,“這稱呼有點亂......”
曹佾管趙德芳叫姑父,而潘慧則叫‘家公’,也就是外祖父的意思。
“合著曹佾比潘豐還大了一輩兒!”
按理說,還真是這么回事兒。
曹佾的姑姑嫁給了趙德剛,所以,他管趙德剛叫姑父;潘豐之母乃是楚王趙德芳的嫡女,趙德芳又是趙德剛的親哥哥,算下來,他當然要管趙德剛叫一聲‘家公’。
但是,從二人父系來論,又是平輩,潘豐從來都當曹佾是小弟弟,自然一點都不客氣。
曹佾好言道:“兄莫責怪小弟,這里面的事情弟不便說明,待今日過后,弟一定親自上門謝罪,并道出其中的實情。”
潘豐一立牛眼,“都他娘的要扒老子的根基了,還有啥不便說的!?”
曹佾苦著臉...
“總之,兄等過了今日,弟一定給兄一個交代。”
潘豐低吼道:“你曹家倒了金店,還有瓦子,黃了瓦子,還有炭場,我呢!?”
“要是讓你把酒行也給挖了,那老子就得喝西北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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