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后宮之中,周貴妃、苗貴妃都有了身孕,就連十幾年沒動靜的曹皇后也于近日傳來喜兆,這里邊但凡出來一個男孩,張貴妃的專寵分分鐘就換了別人。
而這一切的源頭,亦來自觀瀾書院,更和那個唐子浩脫不開干系。
趙禎這幾年偏信觀瀾名醫孫先生,在宮中大掘鉛汞,食孫先生的方子,用孫先生的養生之道,雖然做的隱秘,但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甚至曹皇后十幾年未孕,今得喜兆,也是拜孫神醫所賜。
張堯佐能不恨嗎?
而且,之前讓兒子使過小手段,意圖禍害曹家,牽連曹氏,曹佾當然不能就這么算了。
這幾年,曹佾利用在觀瀾和唐奕生意中有股份之便,接連打擊張氏族人的生意,別看張堯佐官升的挺快,可家里的日子并不好過。
各間種種最后都指向唐子浩,他當然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打擊唐瘋子的機會。
只不過,他也不知道趙禎和觀瀾商合的關系,一通亂槍,打不死唐奕,卻坑了文彥博。
趙禎哪能再由他說下去?一會兒唐奕就成大逆不道,得砍腦袋了。
直接宣布退朝。
.....
早朝的事情都不用刻意去傳,中午就到范仲淹的耳朵里,沒出十天,就到了唐奕眼前。
此時的唐奕正江西德安灌倒了一位書生和章氏叔侄。
一看老師的信件,他不由一聲冷哼,也不管身邊除了醉倒的三人,還有另一個同齡青年。
大筆一揮:
非張堯佐,丑兒不足為禍。
趙允讓可疑,可讓景休多多留意。
文寬夫不可留!
......
身邊的潘越已經見怪不怪了,而那同齡青年,看的眼睛都直了。
潘越看他的樣子想笑,“瞅什么呢?”
那青年一怔,心虛道:“要不.....你們先忙....我出去呆會兒?”
潘越把他按到椅子上,“沒拿你當外人,坐著吧!”
那青年心中暖暖的同時,也暗暗乍舌,唐子浩怎么這么大的本事?
說張堯佐是丑兒?汝南王有疑,還想把文相公趕下臺?
這可不是一個白身士子應該說的話吧?
只是,再一掃信封的抬頭.....
尊師范希文親啟,劣徒唐奕敬上。
好嘛,你看看人家,老師是范仲淹就是這么牛氣!
心中對那所大宋第一書院——觀瀾書院更是向往不已。
“存中兄,在想什么?”唐奕把信寫好,交與黑子發出。
“沒什么....在想觀瀾書院到底是怎么的文教圣地。”
唐奕一笑,“等你沈存中到了回山不就知道了?”
...
好吧,
唐奕在福州拐了章惇、章衡,又到杭州忽悠了這位沈括,沈存中。
現在身處江西德安,外間與章氏叔侄喝得爛醉的那位,叫王韶,王子純。
唐奕發現,這一趟真是不錯,除了考察地理,還能順道幫老師拐幾個好學生回去。
這一路,唐奕與這位沈大科學家聊的最是對路,一些這個時代的人聽不懂的東西,沈存中卻一點即通,當真是知己難求。
唐奕指著桌上的一張草圖道:“來來來,我們繼續說這個‘氣壓計’。”
沈大科學家也不扭捏,一提到這些新鮮玩意也是精神百倍。
“依子浩之言,此物確有玄機,只是子浩當如何標出度量準尺呢?”
唐奕道:“存中說到了問題所在,此物做出來容易,難就難在無法確定標量刻度,唯有在海邊測出基準刻度,再逐高確定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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