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遼歲幣,就像是一道永遠也好不了的傷疤。
年年要揭開來看一看,年年要感受一下,那城下之盟的痛楚。
說實話,大宋不缺那幾十萬貫的小錢。
但,其帶給大宋從君臣到武將、從國家到百性的屈辱,卻是花多少錢也買不回來的。
這道疤壓在漢人的心尖兒上,扛在大宋男兒的脊梁上。百年間雖無外擾,卻蒙住了宋人的心智,壓彎了漢兒的脊梁。
現在的唐奕就像個癮君子一樣,開始了強宋這個造夢之旅!
如何把大宋帶到一個全新的高度,就像毒癮一般時刻驅使著他向前推進。
而救宋?富宋?強宋?
不重振民族自信,不讓漢兒挺直脊梁,有再多的錢、再發達的經濟,又有何用!?
所以,在一切開始之前,唐奕第一件要干的事兒,就是把宋遼歲幣這道疤徹底治愈。
這道疤好不了,大宋的腰桿永遠也挺不直!
....
“能行嗎!?”
聽了唐奕的整套打算,趙禎眼神奇亮。
這要是成了,他趙禎就算再沒有什么建樹,只憑抹去歲幣之事,就足以告慰祖宗了。
“草民現在也只是設想,還需慢慢布局,引遼人入甕。至于能不能成....五成把握吧。”
“夠了!”趙禎猛一拍桌案。“五成把握就足以一試,朕會全力配合于你!”
“明天就招遼使來此一晤,在萊州設立権場互市,遼人應當不會拒絕。”
遼人當然不會拒絕,此事對遼朝是有利無害。
“只是,陛下一定要控制好規模。”
在萊州起互市,即要釘下這個由頭,又不能因此而令萊州迅速發展,這個度是一定要掌握好的。
“嗯,到時,萊州互市交由大郎來掌控,規模大小,由你自己來定。”
“謝陛下信任!”
“唉....”趙禎話鋒一轉。“這幾年委屈大郎了!”
因為觀瀾商合,唐奕商人的名聲算是坐實了。宋律雖不歧視商人,但也非什么好事。
這幾年,唐奕不但要為皇家運作生意,還要頂在最前面,接下所有風言風語,趙禎覺得,確實愧對唐奕。
對此,唐奕倒是沒什么。他還是秉承后世的理念,商與官在他眼里根本就沒區別。
因為,不論是官,還是商,亦或是他現在所處的“官商”,本質都還是一個“權”字。
現在的唐奕沒有權嗎?
有,而且很大!
只不過,還沒擺上臺面兒。
至于別人看得比命還重的名聲,在唐奕這里,就是個屁!
他寧可當一代奸雄,受萬人唾棄,也不愿像老師那樣,一生背著名聲的大包袱趕路。
大宋不缺惜名聲的能臣,卻少有敢頂著罵聲干實事兒的“奸佞”。
反傳統不一定是壞事,好人救不了宋,也強不了宋!
“陛下,多慮了,草民還扛得住!”
“倒是陛下這幾年......”
“朕怎么了?”
“兩年多未見,陛下顯老了。”
這話放在皇帝身上不合適,唐奕完全是出于一個晚輩的角度去說的,聽到趙禎耳中,也是頗為暖心。
橫了唐奕一眼,嗔怪道:“還不是你們這么小輩不省心!?”
“連人家的王妃也敢拐帶,我說你膽子怎么那么大!?”
呃...
“陛下知道的,草民就是這個性子,見不得別人受苦。”
趙禎被他氣樂了,“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