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墓碑,就算立下了!!!
千古風流第一人柳耆卿之墓。
眾人看著那塊只一句話的墓碑,只一句話的墓志銘,無不動容。
一眾新官暗想,這也就是唐瘋子的老師才有這等殊榮。別人就算有柳三變的本事,卻也沒唐奕這樣敢想敢做的弟子。
而那些上山觀禮的青樓歌伎,見觀瀾書院對柳七公如此善待,有如此情義,亦是感激不盡。
也不知是誰,帶頭深深一拂,“小女子代七公,謝過了......”
“小女子代帶七公,謝過了......”
北屏上齊齊的軟聲細語,拂低了一大片。
唐奕有點哭笑不得,我的老師、柳涚的親爹,我們盡孝這是天經地義,怎么還讓一群本是“外人”的小娘子謝起來了?
不過,這就是七公的魅力,天下歌伎、美妓無不以之為家人。
......
眾人沒注意到,人群之中,一個十六七歲的半大小子看著滿山的鶯鶯燕燕為七公謝禮,心里那個羨慕啊......
“七公在上,蘇子瞻今日立言,將來必定繼承七公遺志,誓成大宋的風月班頭!!”
“噗~~!”
章惇、王之先、晏幾道他們幾個都噴了。
曾鞏照著蘇小軾的后腦勺就來了一下,“想什么呢!有沒有點出息!?”
蘇軾不服,“怎么了?看這陣勢,你們不羨慕?不想?”
好吧,大伙兒都想,只不過,就他傻了吧唧說出來了。
曾鞏訓道:“你若不務正業,只知風月,看七公會不會從墳里跳出來,踹死你!”
蘇軾一矮,“那算了,我還是先考上狀元,再當風月班頭吧!”
曾鞏一翻白眼,“狀元?你當了狀元?難道我們就比你差不成?看狀元是誰的!”
“敢不敢撲一局!?”
“撲什么?”
“就賭誰是下科狀元!!”
“好!”蘇軾來了精神。“我出十貫,押我自己!”
王韶鄙夷道:“你有十貫嗎?”
“呃......”蘇軾一窘。“沒有,先欠著。”
王韶搖頭不與之爭,對曾鞏道:“那我也押十貫!”
“押誰?”
王韶撇嘴道:“誰?老子天下第一,當然是押我自己!”
章惇也來湊熱鬧,“十貫!我自己!”
“十貫!狀元非我莫屬!”這是章衡。
“十貫!灑家必中狀元!”這是曾布。
灑......灑家......
身后一眾綠袍新吏聽得直咧嘴,自稱灑家的狀元......
可是,這還沒完:
“十貫!”程頣......
“十貫!”程顥......
“十貫!”晏幾道......
特別是這個晏幾道,那幾個新吏心說,這孩子有十五?這也想當下科狀元?
正在腹緋,卻見一個看上去比那個十五的還要小些的儒生,從人群里擠出來。
晏幾道急忙過去,“子由,你也撲了!?”
蘇轍用力一點頭,“嗯!”
“那你押的你哥?”
蘇轍不干了,“想什么呢!?當然是押自己!”
綠袍新吏們一翻白眼兒,得,觀瀾書院就沒有一個正常的,都想中狀元,還弄得好像都能中狀元一樣......
看來,發瘋這個事兒,傳染!
唐瘋子狂,他的一眾同窗也好不到哪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