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皇后親臨大宋館驛求見宋使,希望南朝感念多年情誼出兵援戰,愿以五州之地為禮,感謝南朝救難之恩。
唐奕哪里肯見她?把堂堂大遼皇后涼在外面等了一天。最后實在沒招,只得派周四海出面,“婉拒”了她的請求。
也請大遼帝后體晾大宋的難處,實在是出不了兵。
第六天。
唐奕讓周四海傳話,召集所有幽州大族于大宋館驛一聚,看樣子真是要收回羊毛生意的架勢。
遼人那些大族還真來了,不過,皆是帶著家奴私兵來的。
真如周四海所言,遼人彪悍,家家都有私貨。
聚在一處足有萬人之眾,把大宋館驛圍了個水泄不通。
......
此時,各家主事匯聚于館驛門前,耶律重元準許大宋收回羊毛的消息,他們自然也是早幾天就知道了。
姥姥!
說白了,擁立耶律重元還不是為了有利可圖?如今你要斷了大伙兒的財路,那還擁你干屁!?
要是逼急了,直接倒戈投靠耶律洪基,來個內外夾擊,送耶律重元歸西也不是干不出來。
置于這個宋使......
今天他要是多說一句讓大家交出羊毛生意的話,直接剁了就是。
這里是大遼,什么時候南朝的軟蛋也敢走到這兒來耀武揚威了?
“走!”
眾人之中,打頭的一個髡頭漢子大手一揮。
“倒要會會這個宋使,有什么底氣敢說收回羊毛生意!”
走出兩步,又頓了一下,與自家的一員家將吩咐道:
“把耳朵給我豎起來,里面有一點不對,立時給我殺進去,一個不留!”
那家將信心滿滿地應下,“主家放心!只需片刻,這館中就絕沒有一個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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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驛之中倒也安靜,除了一個引路的黑臉“和尚”,再沒見到別的什么人。
等眾人步入正廳,只見正位上坐著個小年輕兒,除了其身后站著個婢女,再就什么人都沒有了。
那髡頭漢子心下腹緋,宋人也夠寒顫的,連個下人都沒有。
至于眼前這個年輕人,聽說在大宋是一號人物。但是,這里是大遼的幽州,什么人物也得給他縮著。
髡頭大漢還真沒把一個唐奕看在眼里,他可是幽州望族推舉出來的話事之人。
待那黑臉和尚也站到青年身后,髡頭漢子敷衍地一抱拳,“不知宋使召喚我等前來,有何貴干?”
“周大掌柜想必已經與眾位說了吧?”
大漢眼睛一立,“說倒是說了,但是和原來說的可不一樣啊!”
“確實不一樣,因為規矩變了。”
“娃娃......”髡頭漢子也懶得和他廢話。
這小子就是個癡子,原來許以重利讓大家關鍵時刻幫其成事,大伙還考慮考慮,畢竟沒人和錢過不去。再說,耶律洪基南下對他們來說并不見得是好事。
可現在倒好,腦袋出問題了不成?不但不給好處,還想要收回羊毛,簡直就是做夢!
”娃娃,你他娘的讀書讀傻了不成!”
遼人粗鄙直接開罵。
“想毀我們的買賣?信不信老子現在就砍了你,把你那幾千個花架子慫兵都剁了喂狗!?”
唐奕笑了,誠然點頭,“信。”
“不過......”
“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大漢一揚下巴。“什么唐奕、醋奕的,老子管你是誰!”
“到了大遼,一樣說殺就殺,你待怎樣!?”
唐奕扁了扁嘴,點了點頭,“知道我是誰......”
“那你知道......”
“我還有一個渾號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