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把華聯封了,多了不敢說,大遼貴族的生活水平倒退二十年是跑不了的。
更別說......
反正不能由著咱們這個紈绔皇帝胡來,斷了各部的財路。
......
宋使殺不得,華聯又封不得,耶律洪基氣得臉色醬紫,坐在高位上喘著粗氣。
“那你們說!!”
“接下來當如何處置?怎么把朕的燕云奪回來!?”
對于耶律洪基來說,大遼舊土還是小事兒,他心疼的是燕云的收入。
要知道,燕云做為大遼最富庶的一片土地,每年的稅收占了朝廷歲入的一多半。
失了燕云,就等于失了錢袋子,他的近衛軍已經所剩無幾,要是再沒了錢,他如何重整皮室軍?
“呃......”
既然皇帝問下來了,突吉臺與蕭惠對視一眼,又不著痕跡地與各部朝臣交換了一個眼色。
“如今南朝大兵壓境,我朝又無再戰之力......”
“依臣之見......”
“少說廢話!”耶律洪基極不耐煩地打斷。
“只說計策,何以為攻?”
......
“依臣之見......”
“還是以求和為上!”
......
你大爺!!
耶律洪基就差沒當場罵娘,只覺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
“求和?”
你特么也說的出口?大遼立朝百年,什么時候和南朝人主動求過和?都是南朝求和,北朝求戰的好嗎!?
怎么到了朕這兒就反過來了?這特么不是打我臉嗎?
眼中殺機乍現,“你敢再說一遍!?信不信朕殺了你?”
突吉臺低著頭不說話,卻是蕭惠出聲道:“陛下可還有一戰之力?”
“呃......”若有一戰之力,還要你們出什么主意?
蕭惠根本不用耶律洪基做答,繼續道:“若無再戰之力,也就唯有求和了。”
“你?”耶律洪基怒了。
“信不信,朕也殺了你!?”
“陛下!!”久未出聲的耶律宗訓站了出來。
“突吉臺與蕭惠二人所說非虛,現在軍心不穩、國庫空乏,已無再戰之力。現在陛下想的不應該是怎樣攻宋,而是如何守遼,才是正理。”
“宋軍不北上已經是萬幸了,求和,不失良策啊!”
“......”
“況且......”耶律宗訓話鋒一轉。
對于這個不成器的侄子,耶律宗訓還是很了解的。
“況且,以南朝的一慣作風,花錢買太平。若是求和,阻止宋軍北進的可能很大,且南人富庶,趁機多要歲幣,說不定就能補上失去燕云的損失。”
果然。
耶律洪基聞言喃喃出聲:“要是能補上朝廷所失稅錢,倒也可行......”
雙目放亮的猛然抬頭,“能要多少錢?”
“這個......”耶律宗訓沉吟道。“還看談成什么樣兒。”
“那你親自去談,多要歲幣!”
“臣,遵旨。”
......
大遼臣僚無不暗自搖頭,皇帝到現在還盯著錢,以為只要補上燕云的虧空,失不失地倒沒什么。
殊不知,痛失燕云,真正要命的可不是稅產損失,而是大遼與大宋的戰略態勢徹底翻轉。
大宋燕云在手,那把懸在大宋頭上的利刃,現在......卻是鋒指大遼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