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心說,老師不能吧?
賤純禮把嘴岔子都咧到了耳朵根兒,“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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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懷忐忑地沖到范仲淹的住所,唐奕那叫一個憋屈,還沒進門就嚷開了:“師父!你不會真把我賣了吧?”
果不其然,廳中范仲淹與文彥博都在。
聽唐奕殺豬一般的哀嚎,范仲淹苦聲一嘆:“大郎,且先幫幫寬夫吧!”
“哦去!”
唐奕瞪著文彥博,一副要殺人的表情,“你特么到底跟范師父說什么了?”
范仲淹是知道唐奕的心思的,也知道他有必要拒這個官。可是,怎么文扒皮才過來這么一會兒,范師父就倒戈了呢?
文彥博可是一點兒和他斗嘴的心思都沒有,“我只與范公說了事實,范公深明大義,當然會助我勸你。”
“什么事實?你能有什么事實!?”
瞪著牛眼:“我可告訴你,我師父歲數大了,耳根子軟,你少在這兒危言聳聽!”
“大郎!”卻是范仲淹說話了。
“你且聽他說說吧。”
唐奕差點兒沒哭出來,“老師啊,你可不能和他一塊兒坑我啊!!”
“且聽聽......”范仲淹也是一臉為難。“聽聽。”
唐奕無法,只能再看向文彥博,“那我就聽聽你有何話說!”
“哼!”文彥博冷哼一聲。“朝廷都快揭不開鍋了,你這個財神爺還在玩什么獨善其身?”
“只這一句,夠是不夠!?”
唐奕一臉的嫌棄,“你能不嚇唬人嗎?要是你文扒皮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那肯定就不是光錢的問題,讓我去也沒用!”
文彥博一點不為唐奕的話所動,冷冷道:“老夫只說一點,大郎自己去琢磨吧。”
唐奕下意識反問:“什么!?”
“朝廷已經四個月沒有給五品以上的官員發過奉了!”
“日!”
唐奕聞言沒忍住罵出了聲。
“這么嚴重!?”
文彥博再次冷笑:“嚴重?”
“最多兩個月,東西兩廂的幾十萬禁軍就要斷糧了,到時候才叫嚴重!”
當兵的拖欠個餉錢還說得過去,要是連飯都吃不飽,那就不是出亂子那么簡單了。
唐奕瞅著文彥博,氣不打一處來地嚷道:“這家讓你當的,可真是......”
“能把日子過成這樣兒,你也好意思說?”
文扒皮卻一點也不嫌害臊,寸步不讓,“還不是讓你給折騰的!?”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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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唐奕折騰的?文彥博還真沒打誑語。
......
唐奕來到這個時代,改變了這個時代。但是,朝廷的日子卻沒有因此而好過,反而比之原來的歷史軌跡更加的不如.。
這是事實,而非文彥博夸大其詞。
按說,唐奕就長了一個錢串子腦袋,這為朝廷帶來的收入也不算少。
西北鹽改,稅收不降反升;鄧州果酒、華聯倉儲亦是增稅頗豐。
但是,別看唐奕賺錢的本事一流,可他花錢的能奈,卻比掙錢還高。
大宋這艘破船,平時風平浪靜還算過得去,可只燕云這一個浪頭打過來,就差點翻船沉底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