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然后掄才大典,爺依舊耀眼啊,考前大有舍我其誰、唯我獨尊之勢,考中又能大義忘私灑然退考,考后亦領兵北上、策馬揚鞭。”
“那時的唐子浩,讓多少思春娘子為之心折。”
這番話說得唐奕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我有那么好嗎?”
“有吧?”冷香奴也不確定。“至少那時的唐瘋子很真、很狂、很男人。”
“那現在不男人了嗎?”
冷香奴搖頭,“也不是。”
“只不過,現在的唐子浩更像一個政客,心思陰沉琢磨不透,卻是看不到之前的放蕩不羈、狂生傲士之姿了。”
說到這里,冷香奴暫時拋開所有個人的心思,誠然問道:
“爺,不累嗎?”
......
唐奕猛的一震,“不、累、嗎?”三個字好似當頭棒喝,把他死死釘在原地。
“不累嗎!?”
“累啊......”
“那就歇歇吧!”冷香奴柔聲道。“奴奴知道,爺是做大事的人,不把奴奴的小女兒心態當一回事。可為了所謂的大事,忤逆了本心,真的值得嗎?”
唐奕沒法回答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要好好地想一想。
......
——————
回到小樓,君欣卓和巧哥已經睡下了,唐奕懶得洗漱,就這么一身酒氣地上了樓。
本想悄悄的就睡下了,可是走到君欣卓房前,忍不住輕輕地推了一下門。
沒落鎖,竟就那么開了。唐奕有點后悔,君姐姐這下肯定是醒了。
索幸也不回房,直接就鉆了進去。
“睡了嗎?”
床上的身影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往里面挪了挪。
唐奕嘿嘿笑著,直接就鉆了進去。
面對撲面而來的酒氣,君欣卓微微皺眉,“怎么就這么上床了,我去給你打水。”
說著,就要起身。
“別。”唐奕輕輕喘著氣,抱著君欣卓的胳膊。“不想動。”
“怎么了?”
唐奕苦笑,“竟讓一個胖子和那紅妖精教育了一頓。”
君欣卓聞之淡笑,“倒是難得。”
“君姐姐......”
“嗯。”
“你說,這些年你什么時候過得最快樂?”
君欣卓不知道唐奕為什么問這些,倒也真的認真思考了起來。
“在鄧州的時候吧!”
“為什么?”唐奕抬起頭,借著月光看著君欣卓。
“那時候你可是逃犯,連嚴河坊都出不了,有什么好的?”
君欣卓輕笑著翻身與唐奕對視,忍不住伸出玉手,摩梭著唐奕的面頰。
“那時......大郎也天天都在嚴河坊。”
“......”
唐奕心中莫名刺痛:
于國,他是忠良。
于師,他是孝徒。
于友,他是信義。
可是,于君欣卓,他就是個混蛋!
十年,君欣卓要的很簡單,只想他少一點忙碌,多一些陪伴。可是,他偏偏沒給,還讓她等了十年。
“姐姐......”
“嗯。”
“奕還你一個鄧州好不好?”
“有你嗎?”
“有。什么也不操心,天天都陪著你。”
君欣卓笑了,雖然知道這已經不太可能,還是笑了。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