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得了!?”
“陛下根本就不用裝糊涂,只要略有敲打,然后直接把癲王推出去,甚至是擺明了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公事公辦!”
“那怎么行?”宋楷不干了。“那不是害了大郎?”
日!!
辜胖子徹底無語了,指著宋楷對唐奕吐槽,“這就是你教出來的進士?多虧沒進朝堂,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唐奕訕笑,“少擠兌他了,直接說重點!”
宋楷也是氣結,罵起了辜胖子,“你這胖子,真是討厭!你說不說?不說老子把你扔下船。”
“得得!”辜胖子服氣了。“瘋子教出來的土匪,果然不假。”
也不賣關子了,直入主題。
“既然公事公辦,你就說,誰接手這個事兒吧?”
“自然是大宗正,大理寺。”
“呃......“
宋楷一下子噎住了,他終于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辜胖子說的對啊,現在誰敢接這個扎手的刺猬?
趙宗實已經殘了,皇帝夢徹底就算是破了。也就是說,這棵大樹讓唐奕用蠻不講理的方式就給拔了。
正是人人自危、人人恐懼的時候,官家只要強勢一些,略有敲打,誰還敢去頂風而上?不說即刻倒戈,但是自保求穩卻是免不了的。
再說了,那是癲王,那是唐瘋子!有幾個不怕?有幾個想像韓稚圭一樣,回來三天就斷了腿?
癲王是被官家打發出去避避風頭的,早晚是要回來的,他回來那辦他的人可就要小心了。
如此一來,即使癲王這次犯了王法,不得不處理。可是誰來主導這個案子呢?朝臣們不敢伸手,那就只能是宗正寺主導了。
而知宗正寺的大宗正是北海郡王趙允弼,他是幫著唐奕,還是幫著趙宗實?用腳后跟去想也知道了。
“還有一點。”曹佾適時出聲。“使朝臣敢出這個頭。”
“什么?”
曹佾笑道:“民心!”
“這個時候,誰與大郎過不去,誰就是與民心過不去,誰就絕對沒有好下場!”
宋楷今天是真的長見識了,他一個愣頭青從來不跟著宋狀元學本事,哪見識過這么多彎彎繞?
......
————————
事實上,趙禎做的比辜胖子和曹佾分析的更高明。
敲打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接下來當然是發甜棗兒。
第二天早朝,趙禎正常上朝,有意無意之中,突然提了一嘴:
“那個妄言誣告的侍御史貶出去沒有?”
得到文彥博否定的答復,趙禎立時露出不耐之情,“趕緊給朕趕走!多留一天,朕都嫌丟人。”
“......”
這是趙禎的一個態度,明眼人懂的同時,也是長出一口濁氣。
......
此時此刻,幾個大老爺們兒喝到了后半夜方各自散去,而唐奕則是面臨著一個天大的難題:他到底要敲開誰的門呢?
這事兒得怪曹佾。
船是國舅爺準備的,眾人上船之后,也是他安排的起居。
可憐曹佾堂堂的國舅爺臨時給唐奕客串了一回大管家,卻是好心辦了壞事。
這艘船是不小,可是,再大的江船能有多大?頂層上等客艙一共才六間。
他自己中飽私囊占了一間;潘豐多年兄弟怎么也不能虧待,分了一間;皇長子趙宗麒雖然只有五歲,可也是官家的兒子,必須占一間。
同理,福康公主也得占一間。
蕭巧哥得有一間,不然唐瘋子會發飆。
那君欣卓自然也得有一間。
然后,六間都滿了......
沒有唐奕的份兒。
“你特么故意的吧?”唐奕都快哭了,老子總不能睡甲板吧?
曹國舅聞聲,陰陰一笑,“不是忘了嘛,大郎多多擔待!”
“那特么別的艙,你倒是給我留一間啊!?”
“哈......”潘豐大笑。“本來就人多,哪有空艙給你?你呀,還是看誰的門好敲,自己想招兒去吧!”
說完,還賊賊地給大伙兒使了個眼色。
......
唐奕無法,先是看向賤純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