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了掩飾下去的必要,局促開口,“我就說我干不了這活兒,都相處了這么多年了,誰不了解誰啊?”
見唐奕還是默不出聲兒,只得又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
“其實,從那幾天你和潘豐連著找我喝了好幾天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啊?”曹佾有點不信。“有這么明顯?”
唐奕輕蔑地橫了他一眼,“再怎么說,你也是陛下的小舅子。在我與陛下關系尚未緩和之前就急著來幫我搖旗吶喊,你也太把我當回事兒了。”
“呃......”曹佾一窘。“那潘國為你怎么不懷疑?”
“他和你不一樣!”唐奕直視曹佾。“他是什么直腸子,你又是多么冷靜慎思的人。”
“那么急著站出來,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陛下讓你來的。”
曹佾再次干笑,“陛下是怕你多想,讓我去可不是別的意思,而是真心去給你站臺。”
“那現在呢?”
唐奕再問一聲,曹佾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這么急著撮合我和福康,也是怕我多想?”
......
“陛下......”曹佾一陣支吾。“陛下只是想成全你們。”
唐奕無語地搖頭,“恐怕是擔心我與他不是一心吧?”
“子浩!!”曹佾急了。
“陛下是什么樣的人,你不清楚嗎?怎可如此揣測?”
唐奕再次搖頭,并不認同曹國舅的蒼白辯駁。
“于個人,陛下待我如子,確實是絕對信任的。”
“可是,于國......”
唐奕頓了一頓,“他是大宋天家,有些事,不得不想。”
這也是唐奕剛剛才想明白的事情,或者說,這也是趙禎矛盾的地方。
大宋離不開唐奕,這是第一;趙禎做為長輩也信任唐奕,這是第二。
可是,趙禎不光是唐奕的長輩,他同時也是這個國家的掌舵人。理智不允許他把這么大的信任交給唐奕,理智也不允許這樣一個功高震主的人物存在。
大宋的歷史也告訴趙禎,不能任由唐奕這般野蠻生長。
太祖的天下是怎么來的?就是信任和野心的滋長才有了皇宋天下。
太宗又是怎么行的金匱之盟?一樣也是信任和野心的滋長,成就了太宗一脈的九世君臨。
再往遠一點說,唐時郭子儀手奉兩京還天子,功大不大?值不值得信任?結果又如何?不一樣也得收權。
......
如今的趙禎就是活在這種矛盾之中。
大前提是,還要用唐奕。左右為難之下,既不能聽之任之,又不能傷了唐奕的心,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做出看似不合情理的事情。
“子浩!”
曹佾此時也沒什么可隱瞞的了,“你要理解陛下。”
“我理解......”
唐奕淡然回道。
“可是,福康不能做籌碼。”
說完,再不理會曹國舅,轉身回艙。
“娘子們......我又來了!”
進到福康艙中,唐奕又是這句賤賤的開場白。
可是,一看見三人都愣愣地看著自己,唐奕還真不知道干嘛了。
訕笑道:“沒地方睡了,只能求娘子們收留了。”
三人也是無奈,趕出去是不行的,可是,這可怎么“睡”啊?
唐奕也有點尷尬,局促打趣道:“看看,咱們四個都夠湊一桌麻將了。”
“麻將?”蕭巧哥一疑。“那是何物?”
“呃......”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