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吃、杠”的聲音不絕于耳,三個女人甚至比唐奕的喊聲還大,還興奮。
曹佾憋悶得想吐血,終于徹底放棄,這一家子就沒一個正常的。
推門而出,想要透透氣,結果一到甲板......
潘豐、辜胖子、宋楷、范純禮、曹覺、秀才加祁雪峰,有一頭算一頭,都在甲板上大眼瞪小眼。
潘豐見曹佾出來,一豎大母指,“你牛!堅持這么久。”
曹佾頓時全明白了,無語地訕笑一聲:“我是沒聽懂,你們聽懂了嗎?”
大伙兒都把腦袋搖得生風,“沒聽懂......”
曹佾痛苦地一拍腦門兒,“大半夜的不干正事兒,他要干啥?”
又看向眾人,“他......”
“他不會真的不行吧?”
......
現在,曹佾也懷疑唐奕是不是有什么隱疾了,不然這貨在屋里那是干什么呢?
哪成想,五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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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到入海要船行三天,之后沿著海岸線又要走上兩天,一共五天的船程,即可到達海州。
做為東海大港,又有觀瀾的大船廠在此,海州城可以說是河東諸路首屈一指的沿海大城了。
州府治下的漁民不下十萬,鹽戶數萬灶,在冊的造船工匠也有兩萬之眾。
如此大城,人口眾多,政務繁復,農商鹽課、海事漁業,治理起來,別說是大名、應天青、定、徐、鄧這種一等州府,就算是開封府的政務也不比海府繁重太多。
做為海州知州的王繹此時心里那叫一個膈應,州府事務都顧不過來,卻要在這里迎接什么癲王儀仗,簡直是胡鬧。
對,就是胡鬧!
嗣癲王?唐瘋子?
王繹都不知道官家是怎么想的,大宋朝綱振奮、禮教空前,怎么會允許唐瘋子這個笑話橫空出世。
......
也不怪王繹嗤之以鼻,這位王知州來頭可不小。正經的出身名門,乃是一代賢相王曾的侄子,或者說是——繼子。
王曾無后(有爭議,這里取的是《宋史》的正統說法。)過繼其弟王暤之子王繹為繼子,親自教導,助其成材。
所以,王繹自幼受的就是儒家正統教育,禮法森然,對唐奕這種瘋瘋顛顛不守規矩的人最是不恥。
可是,不恥也沒辦法,禮教讓王繹看不起唐奕,禮教也讓王繹不得不對癲王以禮待之。
此時,王繹已經在觀瀾船廠等了整整一天了,可憐他五十有余,滿頭花白,卻要在這里迎接一個二十出頭的小輩,怎會愿意?
好不容易臨近黃昏,海面上一大一小兩艘江船沿著海岸而來。
王繹算是長出一口濁氣,可算來了。
可是,等船進了船廠,王繹不禁眉頭一皺。
人呢?
甲板上除了船工,還有一些穿著平常的平民,一個像“王爺”的都沒有。
王繹更氣,這個癲王也太不懂事兒了吧?老夫儀仗相迎是禮,你作為王爵,船頭接儀這也是禮。這點兒“禮”都不懂!?
一直到船都落錨了,也沒見癲王的影子。王繹不淡定了,催促船上的人去叫這個瘋王爺趕緊下船。
船上的人臉色一垮,早一個時辰就催過了,可他不出來,我們有什么辦法。
唐奕在干嘛?
他正一臉興奮地把竹牌摔在桌子上:
“自摸八條,給錢給錢!”
“直娘賊!”潘豐瞪著牛眼。“怎么把把都是你?”
同桌的曹佾摸出一張票子甩在唐奕面前,“再來。就不信了,再戰八圈兒,某家還不得回本兒!?”
好吧,曹國舅已經輸紅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