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峰卡住了,再難說出半個字來。
一出艙中,還沒踏上甲板,只覺眼前一暗,晴朗湛藍的天空只余頭頂一線。
“這......”
“這是什么東西!?”
祁雪峰只見左右兩旁烏黑一片,比他們所乘之舟足足大出好幾倍的巨大海船遮天蔽日,腳下的江船和這比起來,簡直就是小舢板。
“這就是你說的大海船?”祁雪峰面色潮紅,一把拉過唐奕。
這下,又換成是他拽著唐奕了。
“快與某上船一觀!”
......
王繹在碼頭上又等了半天,好不容易見艙中有人魚貫而出,看裝扮就知道,那個什么癲王終于是出來了。
剛松了口氣,還沒等怎么著,就見一個“瘋文生”拉著其中一青年就往船下跑。
王繹不由微微皺眉,“成何體統?”
眼看那兩人下了船就跟自己擦身而過,連多看他一眼都欠奉。王繹更是來氣,心道,這個癲王身邊怎么盡是些瘋癲之人?
這時,船上的人也都下來了。雖有不原,但王繹還是迎了上去。
為首的國舅曹景休,王繹還是認識的,早年在京中為官時見過。不過,人家是皇親國威,又是功勛之后,卻是沒有機會攀談。
這次倒是有機會了。
上前一禮,“海州知州王繹,見過曹國舅。”
曹佾急忙虛扶一計,“王知州毋須多禮,倒是我等晚至,讓知州久候了。”
王繹對曹佾的印象倒不錯,謙遜禮讓,不愧是將門大家出身。
“國舅客氣,這是繹份內之事。”
當下,曹佾也不絮叨,為王繹一一引薦。
其他人倒不用介紹,“這是皇長子殿下,此次隨師出巡。”
王繹了然,趙禎讓皇長子拜癲王為師的事兒旨意里提到了。
別看趙宗麒才不到六歲,屁事不懂,但是身份在那里擺著,做樣子也得做。此時,曹佾又轉向趙宗麒,“這位海州知州王繹,王恪之。”
“就是你父皇常提起的那位王文正公的后人呢。”
這句本來就是給王繹聽的,意思就是,陛下從來沒忘記王文正公。
可惜,麒兒哪知道這些,稚氣未脫的一歪小腦袋:“哪個yi”
“是舅父,曹佾的佾嗎?”
曹佾立時尷尬地干笑兩聲,“呃,不是。”
“那就是師父,唐奕的奕嘍?”
......
王繹聽得臉都綠了,這倒霉孩子,故意的吧?
為解尷尬,王知州只得干咳兩聲,轉移話題道:“這個......”
“怎不見癲王殿下?”
呃......
這回到曹佾尷尬了。
“癲王殿下......”一指正登上大船的兩個身影。
“那就是癲王殿下!”
王繹眼前一黑,差點沒端住罵出了聲兒。
“氣煞我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