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咸英來訪,這是魏國公說什么也想不到的。
王家與唐奕合股觀瀾商合這事,已經不是什么秘密。而王家的那尊大神王德用就住在觀瀾,幾乎就是觀瀾的一塊鎮山神石,魏國公又怎會不知?
說王家和唐奕是穿一條褲子的都不為過,王咸英怎么會來魏國公的地頭兒?
狐疑良久,最后還是給韓琦等人使了個眼色。
“幾位且先回避片刻,老夫見一見這個王咸英!”
眾人自然沒有話說,由使女引著,先到后廳吃茶。
不一會兒,王咸英到,魏國公倒也算客氣,起身迎出廳外。
“賢侄到訪,當真是意外之喜,快請快請!”
“國公爺客氣!”王咸英松松挎挎地一拱手。“過府叨擾,罪過罪過!”
話是好話,可是語氣怎么就那么別扭呢?
魏國公心里犯嘀咕,看來,這是來者不善啊。
只是心里想著王咸英到底為什么來,倒也沒工夫和他計較這些禮數。
把王咸英讓進廳中落座,一邊等著下人備上茶湯,一邊寒暄道:“聽聞賢侄出京數月,不知是何要事,要賢侄親出方可順達?”
王咸英一笑,朗聲道:“去了趟嶺外,倒是讓國公爺惦記了。”
“......”
王咸英用的是“惦記”,不是“掛懷”“掛心”之類的客套話。
魏國公就納悶兒了,沒聽說王家老大是個愣頭青啊?你來拜訪我,說話還夾槍帶棒,這也是沒誰了。
強忍著不悅,“哦?嶺外?賢侄去嶺外做甚?”
“呵。”王咸英干笑一聲。“國公爺還真是有趣,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去嶺外,當然是見我那個兄弟唐子浩!”
“呃......”魏國公有點不適應,夠直接的。
王咸英也沒工夫和這老貨磨洋工,伸手探懷,取出書信。
“咱們本來也不是一路人,且直來直去些來得干脆。”
“這是子浩讓我帶給國公的書信,但請國公爺過目。”
魏國公眼睛一瞇,臉色拉了下來。既然人家已經撕破面皮,那他也不是什么好相與的角色。
冷著臉剛要去接書信,可是,王咸英把手又縮了回去,把信放小幾上一扔。
“您老自己看吧,某家告辭!”
說完,起身就走。
“你!!!”
魏國公這個氣啊,欺人太甚!耍橫已經耍到自家門里來了。
可惜,王咸英根本不給他撒氣的機會,充分貫徹了唐奕那一套裝完逼就跑的理論。調頭就走,留給魏國公一個大大的背影。
行至門前,又停下了,看了看門口侍立了兩個使女,蹦出一句:
“還不去扶著點你家老爺?別一會兒一頭載下去,明年就得過祭日嘍!”
這孫子是真損!!!!!
......
等王咸英走了,韓琦等人出來,大伙兒可都都看不下去了。
看著魏國公臉色鐵青的樣子,趙宗懿只得出聲:
“這個王咸英與那瘋子呆久了,卻也沾染了一身匪氣,簡直不像話!”
韓琦則道:“老國公保重身體,何必與這粗人一般見識?”
“且先看看唐子浩的信上都寫了什么吧。”
“呼......”魏老國公長出一口濁氣,強壓著那一股肝火,這才想起唐奕給他寫的那封信來。
他還真沒見識過唐奕是什么樣兒,可是單看這個王咸英,魏國公也算明白了,為什么那小子叫唐瘋子,他調教出來的學生叫觀瀾匪幫,他身邊的人.......
先不管他身邊都是什么貨色了,現在老國公好奇的是,那個瘋子怎么會給他寫信?寫的又是什么?
拿起信來,拆開蠟封。
“寫的什么!?”
還沒來得及看著,趙宗懿就急不可待地湊上去急問。
嘎......
回答他的,是老頭兒嘎的一聲翻著白眼兒就往地上載。
真如王咸英所說:得扶著點。
“老國公!!”
眾人大驚,七手八腳地上去攙扶。唐子浩到底寫的什么啊?這么大威力?說暈就暈了?